刘禅一听,第一个反应就是送女,啊,不是,是联姻。
然后他才想起冯永已经成亲的事实,当下便捶胸连连叹息,“关家女已捷足先登矣!”
最后他才想起,好像皇室中的适龄婚配女子,压根一个都没有。
张星彩却是目露玩味之色,同时神色有些暧昧,“陛下,冯永自越巂领军去汉中时,曾回南乡住过一段时间,与四娘同住一个院子呢……”
“不行!”刘禅一听,断然拒绝道,“先不说冯永与关家女已经成亲,就说四娘乃是你的亲妹,岂能这般作贱自己?说出去不让人笑话?”
“与国家大事相比,莫说是妾的阿妹,就算是皇家宗室之女,又何足惜?”张星彩挑了挑眉,语气坚定,“前汉后汉,送出去和亲的宗室之女还少了?”
“那蜀中李家,算是名门望族吧?不还是靠送过去一个女子,这才能在汉中立足?还有许家,若是没有族中女子在南乡,许勋能得这般滋润?”
“如今只有别人求到他们头上,又有多少人去非议他们?”
张星彩又不是没见过世面的女子,怎么会不知道世家大族那些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的把戏?真论起来,天下有哪几家是干净的?
也就是许家送过去的女郎被冯永扔到田里种地,不然若是看到送女这一套对冯永生效,你看世家愿不愿意投其所好?
“再说了,妾还没说怎么样呢,看把陛下急得?”
张星彩打量了刘禅一下,眼中带着某种探询。
刘禅的胖脸都急得有些发红了,“彩娘,我的意思是,我是把四娘当成亲妹一般看待,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她这般受苦?”
张星彩摆摆手,“妾知陛下对四娘的关心之意。只是四娘曾来书信与我说,冯永对她颇有内疚之意。故她欲在南乡做些产业,冯永竟是一口答应下来。”
“所以苦与不苦,唯有她自己知道,别人如何能体会?况且妾觉得,若是能借四娘之手,让皇家也能真正参与到南乡各项产业的管理之中,岂不是更好?”
看到皇后当真有牺牲张星忆的意思,刘禅吃吃地说道,“此事若是老夫人知道了,只怕不太好。”
所谓的老夫人,自然就是张夏侯氏。
“这事由妾去与阿母说。”张星彩说到这里,叹息一声,“当年若非阿母犹豫……”
说到这里,却是顿住不语。
所以说,凡事皆是宜早不宜迟,错一步,慢一步,都有可能失了先机,令人后悔莫及。
“那皇后想怎么办?那关家,也不是好相与的。”
刘禅心里感动,却又有些担心。
“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张星彩摇头,看来她也没有什么好办法,“不管如何,如今冯永对四娘仍有愧疚,对我们来说那就是好事。”
“再说了,四娘在南乡呆了两年,与冯永的传言这才淡了下去。没曾想北伐之事一起,冯永去了一趟南乡,两人又开始有了传闻。”
张星彩说到这里,脸上也是有些无奈,“如今四娘身处南乡,手里又掌握不少产业进项,就算是府上,只怕对她也没多少约束。”
“所以妾才觉得,我们与其干着急,还不如利用这点来做些事情。至于四娘……”张星彩脸上现出犹豫之色,好一会才说道,“也只能先这样拖着了。”
适合娶四娘的,都是和冯永同龄的。
但大汉与冯永同龄的郎君,谁会吃饱了撑的会去尝试去触这个霉头?
虽说触了不一定有事,但万一出事了呢?刘良还在南中喂蚊子呢!
糜照能因祸得福,得了越巂蛮女牧场的一些份额,这还是因为出了大价钱,同时也有看在皇家面子上。
想到这里,张星彩就不禁咬牙,你把四娘拖累成这样,我这个当阿姊问你拿些补偿,不过份吧?
与其便宜了外人,为什么不便宜自家人呢?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