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村长自然是得到信的,但他们村这段时日不用交春税,也不用参与徭役,自然没必要再告诉村里人。
原来,这年轻人真是来求饶的。
他说,他们村那些吃了娃娃的,现在全被赶出去了。
一部分人已经被折腾死了,对无情无义的胡家村自然是恨之入骨,而剩下的人对胡家村自然也没好感。
在他们看来,胡家村的人太过不近人情,为了一个娃娃就和他们翻脸成这样。
这段时间,山阳村的丧事一直没停过,总有人抗不过死掉了。
若不是胡家村非要较真,后来还要报官,他们哪有这么大的损失?
总之,都是胡家村的错!
当然这些话,年轻人是没有说出来的,只是把自家村子的惨状说了一通。
马族老看年轻人的目光仍然带着审视,而且半点儿不同情他们:“这是你们咎由自取,怪不得旁人。你现在来这里,只是为了诉苦?那你废话说完了吗?说完了就滚吧!”
年轻人:“……不是。”
顿了顿,他问:“我今天是来找老王家的人。”
这时,王传富刚好从大河村回来,他去看了大河村那边的租地。
“你找我们家做什么?”王传富听到年轻人的话,不由好奇。
这人,他好像没见过,哪儿来的?
年轻人得知王传富是老王家的人,当即又噗通朝着王传富跪下了。
那流畅利落的动作,很难不让人怀疑,他在家里已经练习很多次了。
“求求你们大发慈悲,帮帮我们吧!”年轻人哭得声泪俱下。
这会儿,也有人长话短说,把徭役的事情告诉了王传富。
王传富纳闷:“这不是官爷判的吗?难道你们还想赖账不成?”
年轻人摇头:“不不不,我们不敢赖账,徭役判给我们,我们也认了。但我们村里壮劳力没有几个,隔几天又要插秧,人手怎么能够?徭役一去就是一两个月,还不知有没有命回来。”
说到这里,年轻人看了下王传富的神色,没有明显的不耐烦,他才接着说下去:“但徭役是可以抵消的,用银子就成。我们听说老王家人发财了,都在镇上买了房子,还开了包子铺,你们家应该很有钱了吧?能不能、能不能借我们点?”
众人一听这话,不由吸了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