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迦话语一出,在场众人都一惊,顾长霖脸色瞬间大变。
“你说什么?”
“顾总耳朵不好,那我再重新给你说一遍。之前我想着你我两人的关系不过钱货两讫,你出钱,我办事。但现在不行了,我觉得你们顾家高攀不上我。除了钱,我还要你们毕恭毕敬的请我到你们顾家。到顾家后还得满怀诚意的把我供起来。你听明白了吗?”
南迦说完脸上神态戏谑,玩味的看着顾长霖。
顾长霖似乎受到奇耻大辱,胸口极速喘息,可就是说不出话。他是集团总裁,每天在他手下过的事都是以千万计,已经很少有事能让他情绪这么起伏波动。
“怎么,不愿意?”南迦问。“你或许不了解,我为顾千屿治病一旦开始就不能停下。没遇到我之前他或许苟延残喘再过个三五年 没问题。但我一插手,他只有两个结果,要么活,要么立马死。
顾总,你的面子和你的儿子哪个重要呢。”
“小人行径。”顾长霖憋了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你休想用任何事威胁到我顾长霖的头上。”
说完顾长霖想要摔袖子离开,全然不顾顾千屿日渐衰弱直至死亡的结果,更不管南迦这个亲生女儿现在躺在床上被医生交代不可有过大情绪起伏。
南迦冷笑一声“呵,果然这世上舐犊情深少,自私自利多吗。”南迦双睫微垂,神色木然。
直到顾长霖走到门口拉开房门,南迦才又开口“不想顾千屿死你就把他送到这个医院来。越快越好。”
南迦说出这话无异于妥协。她在警局不过几天就经历了父母对孩子的两个极端。南迦从见到顾长霖那刻起嘴上说着不在乎,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其实心里留着一点对父母的希冀。所以哪怕只是顾长霖牵着她的手进顾家门这么一个小小举动,也只有南迦知道这对她来说在内心已算掀起惊涛骇浪,肌肤相触血脉相连。所以南迦想试一试,试一试这段亲缘还有的救吗。
若顾长霖能像那寻子十八年的女老师一样,南迦或许会给顾长霖一个机会。但事实总残酷,南迦也彻底不在乎了。
她现在愿意救下顾千屿,只因为这是师父出的课题罢了。
人间走一趟也算修行。
顾长霖回头,看见南迦坐在病床上,窗外柔和的光打在她侧脸上,描出一个轮廓。
顾长霖此时在南迦脸上似乎看到妻子的影子,脑海深处记忆被瞬间唤醒,对啊南迦还是他的女儿。在南迦躺在病床上的时候,从他进病房那一刻开始他没说过一句关心的话语。霎时间,他的怒气全散了。像被顽皮女儿不小心挥舞玩偶打到鼻子酸疼的父亲。正准备发火,就被女儿哄好了。
所以他想补两句关心的话。刚开口就被南迦打断。
“走吧,把顾千屿带过来,别耽误。”
顾长霖走后宋鸣鹤站到床边,关心“迦迦你想哭就哭出来吧。”
南迦笑着牵起他的手一拽。宋鸣鹤顺着她的力道坐在床边。
南迦依偎上去,还轻轻拍着宋鸣鹤后背。“哈尔啊,我此刻无比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