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鸣鹤还要说什么都被冯程吼回去。
冯程将孕妇放在后座之后拽上还在发愣的宋鸣鹤上车。“我们把她送到医院就回来,行吗。”
冯程声音温柔的哄着,像海里的鲛人歌声。还有车里孕妇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叫声。让宋鸣鹤忽视了许多不合理的地方,也同意了冯程的做法。
甚至他们在等谁,似乎都是个模糊的概念。
汽车发动了,开去最近的医院。
宋鸣鹤坐在前座,车内弥漫着血腥味,让他有点不舒服。
他低头看见自己手上的创可贴不知道什么时候脱落,只有一头粘在手背上耷拉着。手背的伤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裂开,血还止不住了。
怎么没听见女人尖叫了,是痛晕过去了吗。
宋鸣鹤转头看去,女人阴惨惨的脸上长着双毫无生气的眼睛,此时她眼睛直勾勾看着宋鸣鹤,伸出舌头,由下而上舔着自己手上沾着的宋鸣鹤的血。
血沾到牙齿上呵呵呵对的笑着。
“啊啊啊。”
难怪,刚才的场景那么不合理,难怪自己记不住刚才路人的脸,每一张脸,他们就没有脸。
“冯程,冯程停车。”
宋鸣鹤看向冯程,冯程像什么都没听见,面无表情木偶人般只会开车。
宋鸣鹤猜冯程应该和自己刚才一样被恹住了。
女人抖着牙齿笑得恶心。
宋鸣鹤不敢看她,又怕她做什么只能忍着看她。没想到看到她竟然真的分娩,宋鸣鹤看见女人肚子不停的蠕动。扑哧一声,一只手从肚皮伸出,然后撕开肚皮,从里面露出一张可怖的小脸。小孩从肚皮里爬出来。
小孩浑身惨绿,嘴里流出腥臭液体。眼睛也直勾勾盯着宋鸣鹤,盯得他发毛。
宋鸣鹤觉得自己该晕过去的,但他没有,他对着女人举起了酒精喷雾和打火机“你别过来,我会喷火的。”
语气很平静,也许震惊的超过他的认知,反而不害怕破罐子破摔。但按打火机的手却没力气按下去。
实在是车里没有趁手的武器,密闭空间里只能我为鱼肉他为刀俎。这是他做的最后挣扎。
小孩才从他妈肚子里出来就能稳当站立,咯咯的笑两声笑得宋鸣鹤汗毛直立。
突然小孩暴起,直扑宋鸣鹤的面门。
抱脸虫一般捂住宋鸣鹤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