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曲知遥却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筷子,她的眼神闪烁不定,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氛围中缓过神来。她想要离开,可是余光扫到杭涛未吃完的餐盘上,还是决定留在这里等待。
面对苑明皙突如其来的问题,她只是淡淡地回应道:“时至今日,谈论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可言呢?”尽管语气平静,但其中却透露出一丝无奈与决绝。
苑明皙缓缓抬起头,目光直直地凝视着曲知遥的双眼,他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郑重其事地说道:“遥遥,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吧!让我向你证明我的真心实意。”他的言辞恳切,眼中满是真挚之情。
曲知遥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浮现出一抹为难之色。她轻声说道:“领导,恕我直言,您此刻说出这样的话实在是不太恰当。”说话间,她不时朝着门口张望,似乎在盼望着杭涛能够尽快回来,以缓解这尴尬的局面。
苑明皙并没有理会曲知遥的反应,反而步步紧逼地追问道:“哪里不合适了?莫非你已经结婚了不成?”他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丝急切与不甘。
曲知遥皱起眉头,语气带着一丝不满说道:“你如今已经严重干扰到我的日常生活了!”
然而,苑明皙却轻声回应道:“我可不这么认为。想当初咱们俩在一起时,杭涛乃至整个杭家就一直都在不停地干扰我们。”此时的苑明皙已将盘中食物尽数消灭,但他毫无离去之意,依然稳稳地坐在原位。
“我实在不愿意和你探讨这个话题。”曲知遥无法忍受继续这样的对话,于是准备站起身来离去。
就在此刻,杭涛步履匆忙地赶了回来。苑明皙见状,倒也颇为识相,默默转过身去,迈步离开了现场。
“还要继续用餐吗?”曲知遥指着杭涛那还剩下大半食物的餐盘问道。
杭涛稍稍迟疑片刻后,最终还是选择重新坐下,并顺手拿起筷子。他夹起几口饭菜送进嘴中咀嚼着,然后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看似漫不经心地随口问了一句:“刚才你跟苑局都聊些啥呢?”听到这句话,曲知遥不禁有些惊讶,因为按照她原本的设想,杭涛理应不会主动提及此事才对。
“没,没说什么。”
“哦?”杭涛嘴角微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轻声说道,“我都听见你们说话的声音了,和我有什么不能讲的吗?”他的语调轻松而随意,仿佛并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然而,听到杭涛这般轻快的声音,曲知遥心中不禁涌起一丝异样的感觉,显得有些不太自在。
的确,平日里在单位里所经历的种种事情、与他人交流过的每一句话,曲知遥都愿意毫无保留地分享给杭涛倾听。但唯独刚才与苑明皙的那番对话,让她实在难以启齿。
一来是因为他们之间并未谈及太多实质性的内容;二来则是对于苑明皙所说出的那些不合时宜的话语,她选择了沉默以对,没有做出任何回应。在她看来,这些无关紧要的细节似乎并无必要向杭涛一一说明,而且她自己也着实无法开口讲述。于是,她只是淡淡地回答道:“就是简单聊了几句。”
本以为这样的解释能够让杭涛不再继续追问下去,但出乎意料的是,杭涛竟然再次笑了起来,并追问道:“都不在一个单位了,有什么好聊的,不会在说以前的事情吧?”
这句话犹如一把利剑,瞬间刺破了曲知遥内心深处的防线,使得她的脸色骤然变得阴沉下来。
“什么以前的事情?”曲知遥的语气明显带着几分不悦。此刻的她,心情愈发沉重,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着。面对杭涛突如其来的质问,她感到既困惑又无奈。
“没有。”曲知遥没有发作,心里却是隐隐有些不舒服,这是同杭涛交往以来,第一次感到不舒服。
“对了,你怎么都不问问刚才到底是谁给我打的电话呢?”杭涛突然话锋一转,似乎有意想要避开某个敏感的话题。
他的眼神闪烁不定,仿佛心中隐藏着一些难以启齿的秘密。
曲知遥被杭涛这么一问,不禁感到有些意外,但还是顺着他的意思追问道:“哦?是谁啊?”她的声音显得有些生硬和机械,显然对于杭涛这种突如其来的转变还有些不太适应。
杭涛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说道:“是李卓的妻子打来的……”听到这个名字,曲知遥微微皱起眉头,努力回忆着关于这个人的记忆,过了一会儿,她才想起李卓就是当年因为杭涛开车所累早早故去的那位发小,也就是糖糖、豆豆的爸爸,于是恍然大悟般地点点头,说道:“原来是她啊……那又怎样呢?”
杭涛无奈地叹了口气,继续解释道:“你知道吗?李卓的妻子现在人在安顺,一直吵着嚷着要来看孩子。结果,奶奶家里的何嫂不小心说错了话,把糖糖和豆豆已经去了南方这件事告诉了她。这下可好,李卓的妻子彻底炸开了锅!她非要说我把她的两个宝贝女儿藏起来了,故意不让她见孩子。而且,她还指责我作为领养人没有尽到应有的责任,居然把孩子们丢在外地不闻不问!”说到这里,杭涛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双手也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她怎么就不想一想呢?当初可是她狠心抛下这两个无辜的孩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家,这么多年过去了,对孩子们不管不顾、不闻不问!现在居然还有脸回来惺惺作态,装作一副大善人的模样?”杭涛怒不可遏地说道,他的声音因愤怒而略微颤抖着。
“她难道就没有反思过自己的所作所为吗?我之所以会把两个孩子送去一个她找不到的地方,无非就是想要让他们远离这个自私自利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