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祠堂

雨中的叹息终究归于雨中。

老宅建于上个世纪,延续至今已有上百年历史。

宅院整体建筑采用木制构造,屋顶铺就朱红色的琉璃瓦。每逢雨季,老宅总有股缭绕不散的腐朽气味,就像现在。

公冶纵换了一身干净的服装站在祠堂外。

雨越下越大,门檐下的雨连成一片了无尽头的幕布。

男人粗重的喘气和女人痛苦的呻吟从紧闭的门扉里传出,犹如恶魔在耳畔低语蛊惑。

杀了他、杀了他…

指尖仿佛还残留着鲜血的温热。他垂首敛目,眼眸中是一片看不清的黑。

“阿纵,妈妈不行了。”

“好痛,妈妈好痛,你也和妈妈一起痛好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妈妈错了。”

“恶心!好恶心!”

“来,洗干净就好了。”

“谁能——来救救我啊——”

女人尖锐的嚎叫、严厉的批评和虔诚的蛊惑,在他脑海中不断盘旋放大,世界扭曲溶解,只剩光离怪陆的色块。

头,好痛,双眼看不清了。公冶纵痛苦地抱着脑袋,嘴里发出无声呐喊。

“吱呀——”

风将厚重的木门吹开一条缝隙,风和着古怪气味和愈发清晰的呻吟。

他停住,直直看向看着漆黑的门洞。

“嘭——”

木门轰然洞开,惊起堂前交媾着的男女。

男人满头大汗,双目赤红,看向门口的少年。

女人犹如一具尸体,黑发铺散开来,如同紧缚住自己的蛛网,她双目无声的盯着房梁,发出无意识地呻吟。

男人没有被撞破的不安,甚至还向少年慈爱挥手。

“来了,你妈又不听话。唔,我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人就和牛一样,只要停止鞭策就不肯老实耕田。”

“你说,是吧?”男人长舒口气,似是快到达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