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远,听说你领养了个女儿。”
御案前,穿着一身便服的魏帝正在批阅奏折,头也不抬的问张怀远。
张怀远侍立在魏帝身旁,不轻不重的磨着墨:“回陛下,确实如此。”
批复完手中的奏折,魏帝将毛笔搁置,抬头看了一眼张怀远,神情中似有愧疚。
“若是没有当初那事,你也到了为人父的年纪了。”
“是朕当初没有保护好梓潼,也没有履行你姐姐去世前的承诺。”
每每想起发妻气息奄奄的求自己护住张家的情景,自己却没能遵守承诺,眼睁睁看着张家几百口人冤死,魏帝都忍不住心脏抽痛。
魏帝和张家嫡女伉俪情深,哪怕现在已经立了新皇后,在魏帝眼里,张家嫡女也依旧是他唯一的妻子。
张怀远看着魏帝神情落寞的怀念着自己的姐姐,心中嗤笑,面上却诚惶诚恐的跪下:“臣惶恐,皇上龙体贵重,如此忧心恐伤身体。”
愧疚?
既然如此愧疚,为什么不替张家翻案?
无非是不想推翻先皇的旨意,背负不孝的名声罢了,都是嘴上说的好听。
皇帝再怎么为他姐姐感到愧疚,也不耽误他一个又一个的纳妃子,立皇后。
魏帝看着虽然低着头却依旧挺直脊梁的执拗青年,神色暗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