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想消除偏见获得认可,她需要付出的努力,获得的成就,完成的任务,比正常程度高出几倍不止。
而且这期间,还不允许她失败。
一旦犯错,他们便又有理由堂而皇之地蔑视她,批判她。
一向擅长控制情绪的墨玖安此刻也不得不流露出几分紧张与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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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梓岳则早已跑下指挥台,在赛场边缘跟着队伍来回观察。
容北书遥看赛场,心里隐隐有了答案。
容北书本不确定,可直到一名防守士兵跌下马彻底昏迷,他才正式确认了自己心中的猜想。
一旦出现伤员便会击鼓停赛。
蒙梓岳立即奔向倒地的球员查看情况,墨玖安也走了过去。
军医检查过后给出的答案是过度劳累。
等晕倒的士兵被抬走休息后,其余球员集中讨论,墨玖安才得知有不少士兵感觉到身体不舒服,头昏脑胀,视线模糊,甚至气息不稳,肌肉无力。
墨玖安本就警觉,休憩场所和士兵的饮食都有专门的人严格把控,可没想到还是出现了意外,甚至医官都瞧不出问题。
墨玖安并不相信军医的判断,任何突发的普遍事件,背后定会有某种不为人知的原因。
墨玖安先是吩咐蒙梓岳安顿好虚弱的球员,转而观察对手的反应。
何烨端坐于席,一脸胜券在握的模样,墨玖安再将视线移向数丈之外,只见对手球员得意洋洋,其统领更是投来满满轻蔑的目光。
看见对手统领的神情以及何烨的反应后,墨玖安不得不加深自己的怀疑。
还不等众人消化好欣喜的情绪,余光里忽而闯入了一袭朱红华裙。
这位“任性”的公主殿下一步一步踩在演武场干燥的土地上,精致的裙摆将触未触地扫过地面,裙摆上精美的凤羽再一次沾染了演武场的尘土。
她孤身一人步入马球场地,隔着那“楚河汉界”,定定地瞧着对方。
墨玖安的队伍因出现问题而退出场地暂时休整,整个演武场里,一边是精神十足的对手球员,二十人二十匹马整整齐齐,而另一边,只有墨玖安一人。
她一袭华裙屹立在肮脏的赛场里,默默感受着寒风肆虐,独自一人站在那里。
从观战席望去,即便她就只是静静地站着,可这一袭纤瘦的身躯落在众人眼里莫名生出了几分能与对面一众士兵抗衡的气势。
墨玖安仿佛成了那片赛场的统治者,与寒风作伴,与孤独为友。
演武场四周草木摇曳,发出凄凉的低吟声,仿佛是在为她伴唱,却又无法慰藉。
观战席渐渐安静了下来,众人不明白她的意图,先是疑惑中互通眼神,随即又纷纷转眸看向演武场上伫立的墨玖安。
不一会儿,墨玖安转头回望,在那群幸灾乐祸的文官武将之中,有一个人始终能让她第一眼发现。
只要她看,每一次都能对上他的目光,仿佛他从未将目光从她身上转移。
在触及他视线的那一刻,仿若夏日清泉淌过,熄灭了墨玖安心口燃起的星星怒火。
她轻叹口气,眉眼渐渐舒缓下来。
还好,起码还有一个人。
此刻的墨玖安无法向盛元帝求助,更无法在众臣面前提什么下毒之类的阴谋论,这样反而会被他们认为她在推诿。
墨玖安并不相信军医,短时间内也无法找到对方下毒的证据,再过半刻比赛就得继续,而等待她的结局只有两个,要么主动放弃,要么派出那群虚弱的球员强撑一场。
半刻......
能在半刻内解毒并让他们恢复体力吗?
想及此,墨玖安峨眉渐凝,充满忧虑的眼睛凝望着容北书,仿若镜湖倒影,细碎的星光在其中流转,闪烁着无言的呼唤。
容北书从她的眼睛里读出了不安与期盼,如同明月轻颦,微露心事。
容北书心口一紧,转身便向盛元帝作揖道:“启禀陛下,微臣略懂医术,想下去看看”
盛元帝本就觉得此事可疑,容北书突然请求下去探查,盛元帝自然不会阻止容北书帮助墨玖安。
盛元帝轻轻一挥手,容北书便颔首领命,不顾左右审视的目光,毫不犹豫地踏入赛场,径直向墨玖安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