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引起了众人的注意,也包括容氏兄弟。
容北书只是远远站着,看到宫女们手忙脚乱地进出,然后三位御医被叫进去,其余的医官整齐地在外等候随时被宣。
“这是怎么了?”容长洲问。
容北书瞥了眼容长洲,没有回应。
倏尔,身后传来嘲讽的轻笑声:“公主都病了,你这位裙下臣怎么不抓紧机会进去谄媚啊?”
说话者是中州尹家三儿子尹擎渌,他尾音音调上扬,带着一点吊儿郎当的散漫。
尹家乃鄿国第一盐商。
盐虽为官物,但也需商贾之家运输售卖,因此就要官商合作。
鄿国原本是有多家盐商与官方合作,可过了一百多年,竟全都被尹家吞并,现如今合法的官盐只有尹家可以售卖。
因此,尹家财富日积月累,倒成了富可敌国的第一盐商。
尹擎渌一身华贵绸缎,外袍由金线镶嵌,头顶翡翠玉冠,手里拿着个孔雀羽扇,不屑地睨了容北书一眼。
“你可知污蔑公主清白是何罪?你这舌头莫不是不想要了?”
容北书平淡地说着,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的寝殿之上,神色无甚起伏。
可恰恰因此,这位大理寺少卿说出的话显得格外真实可怖,仿佛下一刻他便会将尹擎渌关押地牢,论罪割舌。
尹家虽富可敌国,可毕竟是商贾出身,士农工商,他能来参与围猎已经算是公主格外开恩了。
方才祸从口出,尹擎渌知道容北书的话只是一个警告,便选择适可而止,将那些羞辱的话全部吞进了肚子里,鄙夷地白了容北书一眼,然后扇着那夸张的孔雀羽扇离开了。
容长洲第一次见弟弟当机立断地怼回去,心里又惊又爽,不禁投来赞许的目光。
“你终于开窍了!”
容北书这才转头看去,轻扯唇角。
容长洲一把揽过他的肩,认真劝说:“你性子太内敛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呀,你不能再像以前那样当闷葫芦了,必须怼回去,不要吃闷亏,知道吗?”
“我只是不想争口舌之快罢了”
“哎,此言差矣,口舌之快口舌之快,只有争了,才能畅快,你自小循规蹈矩,没少受欺负”
容北书浅浅一笑,没再开口。
他确实受过不少欺负,可欺负过他的人,一半下了地狱,另一半,如今过的都很惨。
尹擎渌他是个生意人,公主能对尹家带来丰厚的利益,而他容北书又是民间盛传的公主面首,尹擎渌妒忌心作祟,试图通过言语侮辱发泄情绪,这很合理。
容北书懒得动口,所以这种合理的寻衅,若是第一次,那便全当没有听见。
可若再有第二次,那便不会轻易揭过了。
也许性子使然,容北书从小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