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北书被这种近在咫尺的对视搞得有些迷失方向。
墨玖安颇感满意地一笑,声音轻飘飘的,故意用一副调戏的语气问:“容寺正决定要做本宫的裙下臣了?”
此言一出,容北书朦胧的视线聚拢,垂下眼帘向后退了两步。
“公主可知何将军归还了兵符?”
墨玖安深知他言外之意,唇角微扬,慢悠悠地转身走向池塘。
“知道”
“昨日公主忽然到访,是为何?”
向来深居简出的公主第一次露面便是那般叛逆行径,前一日惹怒何烨和众臣,第二日皇帝就趁机要回了兵符。
容北书从不相信巧合,他只信因果。
公主是因,何烨丢符是果。
墨玖安在七步远的石栏杆上坐下,伸出了手,沐辞便将一碗鱼饲料递给了她。
她靠在高出半截的栏杆上,瞅着清澈池水里肥嘟嘟的锦鲤喂了起来。
“容寺正猜是为何?”
“微臣不知”
墨玖安转头望向他,眼底色泽渐冷。
“容寺正怎会不知?在这儿审问本宫不就是因为心有猜想么?”
容北书微微低头,声音恭敬而寡淡:“微臣不敢”
“不敢?以本宫看,好像没有你不敢做的”
墨玖安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起伏。
可那极致淡漠的嗓音加上她居高临下的气质,让见惯凶残场面的容北书都不由得心头一沉,眉头微蹙。
她到底知道什么?
容北书不敢往那方面想。
若她知晓了他的另一个身份,那事情绝不是做公主的面首这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