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延淡淡一笑,“常胜那小子……常胜小军师,先前在司州一带,可是储备了不少粮草辎重,诸如暖袍这类东西,只多不少。”
黄之舟据理力争,“老军师莫忘,崖关被攻破,蜀人必会行断粮道之举。退一步讲,等到入冬天时,若是攻关不成,我等便要被困死在此——”
“黄将军!”付延语气不悦,“你纪江一场大败,才使得蜀人杀入长阳。这一会儿,你倒是敢直言不讳了?”
“我北渝天士柳平德战死,说不得,都是你之过错。”
黄之舟脸庞涌上悲伤,呆了呆后,沉默退了回去。
“败军之将,谁还信你的谏议。要我说,当初常胜小军师是识人不明,才让你一朝上位——”
锵!
营帐中,要拔剑自刎的黄之舟,满脸都是愧疚。偏抽剑的手,被站在旁边的常霄,一下子锁住了手臂。
常霄皱了皱眉,看着自己腰间的空鞘,随即又抬手,将剑抢了回来。虽然及时,但黄之舟的脸庞上,依然留下了一道触目惊心的血口。
付延脸色微惊,料想不到黄之舟如此性烈。
虎皮椅上,常四郎起了身。他缓缓走下去,走到了黄之舟面前。
“主公,吾……吾愧对主公,愧对小军师。纪江大败,使蜀人攻入了长阳。”黄之舟泣声跪地。
“黄将军,子由一直和我说,你或是北渝以后的柱梁之人。”
“小军师对我,乃是知遇大恩,吾这一生,最对不住的人便是小军师!”黄之舟仰起头,脸色悲切且真情流露。
常四郎看了看,终归扶起了这位败将。他曾有过试探,但这位败将,似是无任何问题。
“攻关之事,本王自有打算。”常四郎立在军帐中,环顾开口。在顿了顿后,又认真补了一句。
“即日起,北路军黄之舟,恢复将职,重新执掌二万北路军。”
“主公不可……”付延听得焦急。常胜那一派系的人,他自然是不喜的。
“付老,本王已经决定。”常四郎转过头,声音不容置疑。
“当然,付老之计,亦有可取之处。若战事拖到入冬,便行此计,一夜筑起冰墙,奇攻皇门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