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西蜀的守势,骗其主守一门,而退下的大军,在我命令之后,则迅速攻打另一守势不足的城门。”
阎辟怔了怔,分明是没听明白。
“且去,时间不多了。”常胜没有再讲,挥了挥手。
阎辟抱拳离开。
“若能攻下成都——”
常胜抬起头,语气喃喃,“攻下成都,西蜀的崩塌,便会开始了。”
崩塌,并非只是一个方向的塌陷。而是诸个方向,连成全面崩盘之势。
蒋娴站在一边,有些心疼地抬头,看着面前被硝烟遮住脸庞的书生。她幻想过许多年后,天下太平的生活。
只希望,并非是一场空荡荡的夙愿。
“守城!”
成都的城头上,诸多的少年儿郎,面庞上早已经染了一层的烟垢。其中的许多人,甚至只操练了五六日,便急急奔赴了城头。
他们要面对的,是常胜所率领的百战老卒。虽说有守城之利,但这般的光景下,已经是用生命在填城壑了。
南城门上,打退一轮北渝人的强攻后,目光浑浊的王咏,拖着刀艰难地行走着。
一个胸膛中箭的子弟军,临死前喊了一声父兄的名字,随即被几个百姓哭着抬了下去。
那些靠着一口胆气上城的百姓,许多人虽握紧了刀,但根本听不懂军令,只知跟着子弟军,四下补填防守。
“老丞令,西城门的滚檑,也被北渝人卡住了。”一个校尉走来,“西城门守城的子弟军,只剩下六百余人……”
校尉的语气间,约莫是想请援西门,待看见南城门同样艰难的死守,一下子顿住了声音。
王咏沉默了下,侧过身子,看向了城内位置。
王妃姜采薇刚好抬头,相视一眼后,冲着王咏抱了抱拳。并未多久,作为护卫的数百女子军,在鸾羽的带领下,开始奔赴西城门。
王咏复而抬起了头,看着成都之外。
西蜀的黄昏,有残阳铺下,烧得成都附近的青山,似是生起了熊熊烈焰。
“老丞令小心!”
并没有多久,南城门下,第二拨的北渝方阵,重新逼近了城关。不到两日的时间,成都外的沟壑下,不知铺了多少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