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方,阻挡的西蜀战船,已经发起了进攻。一根根的拍杆,在接近己船后,蓦然砸了下来。
又有火舫趁机点着,眼看着就要冲过来。
常胜脸色并无担心,多次西蜀水军交锋,他已经知晓,水战中的火攻是极为恐怖的存在。在一开始的时候,他并没有让船并排聚拢,而是研习了霍复留下的阵法,将船只散开。
再者说,这般短的时间,又是奇袭,且眼前的蜀人水军人数不足,哪怕动用了火舫,依然作用不大。
常胜眼睛不眨,冷冷看着面前,为数不多的西蜀战船,一艘艘地沉入江里。那些赴死而战的西蜀水师,不断化作一具具的浮尸。
“常胜小贼,你便只会用些下三滥的伎俩!若我家的东方军师在,你何敢如此!”
一艘战船上,赴死的西蜀裨将,扬刀怒指。
隐约听得清楚的常胜,脸色没有丝毫变化。他并非柳沉,他破蜀的心志,早已经坚如磐石。
“杀。”常胜淡淡吐出一字。
漫天的飞矢,直直抛落到西蜀的零散战船之上。
……
“急报!”二三骑的快马,此时急急奔入成都。
正在王宫里,翻着卷宗的丞令王咏,惊得抬起苍老的脸庞。
“王丞令,大事不好,北渝军师常胜……忽然出现在了恪州,此时已经渡江暮云州,扬言要杀入成都!”
哐啷。
老王惊得起身,打翻了面前的砚台。
便在前几日,为了追剿暴露的羊倌,成都还有一支三千人的郡兵,奔赴了凉地。
而且在之前,西蜀大军尽出,奔赴到了与北渝决战的前线。连着二三万自行入伍的新军,也被樊鲁带去了大宛关。
“这不可能。”王咏沉住脸色,“不管从鲤州,或是从凉地,从峪关,都有我西蜀的耳目,常胜如何能出现在江南!”
“王丞令,并无虚报,暮云州巡逻水将吴休,已经战死。”
王咏颤了颤身子,痛苦地揉着额头。
仿佛神兵天降,那北渝的常胜,一下子就出现在这里。明明是无路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