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常威的骑营,回马驰骋杀来的时候,他一下子明白,声东击西之计,极可能已经被人看穿。
加之没有寻到北渝的藏船地,无法渡江,不得已,他只能攻下五子县,据守这座临江小城。
“韩将军,北渝人的先锋骑营,已经快杀过来了!”伤势稍好一些,阮秋已经披上袍甲,坚定站在了小狗福身边。
五子县不算大城,城中虽然有粮草,亦不算多。认真来算的话,只够他们撑半个月的时间。再者,由于久无战事,城中的守城辎重十分不足,这也是为什么,他们能快速攻下五子县的原因之一。
但现在,如这种原因,对于他们而言,已经有些要命了。
最好的法子,是寻到北渝的藏船之地,然后迅速渡江,绕到河北四州。只可惜,藏船之地未能寻出。先前艄公们的线索,不过是一个废弃的小船坞,不过十几艘的破船。
按着小狗福的想法,类似于狡兔三窟之计,或许,真正的藏船地,便在五子县周围一带,并不大远。
但现在的光景,根本分不开身。北渝人的回击,已经杀过来了。
凭着五子县的城关,至多能驻守个十日八日,时间一长,城关一破,只怕他们都要死在这里。
前路被纪江大河拦住,后道又有北渝大军杀来。刚从山道突围,接踵而至的另一场危急,重新摆在了面前。
“北渝的先锋将,是何人?”
“是北渝的虎威将军,叫常威。”
听到这个名字,小狗福怔了怔,心底里莫名一声叹息。
常威自然是熟人,但他向来知道,常威在北渝里,是个特殊的存在,只听北渝王常四郎的话,也就是说,并无猜错,北渝王真要杀过来了。
“韩将军,我等无惧生死,既没有活路,倒不如与北渝人再杀一场!”旁边的阮秋咬牙切齿。
“我亦不惧。”小狗福摇头,“但我一直在说,我等此番出关,深入北渝,并非只为了拦截常胜,而是另有重任。”
不管如何,需要将战事拖到年中,若是能开拓接应海船的兵道,便算天大之喜。
沿着城头,小狗福来回踱步。不管怎样,他麾下的这支人马,已经陷入困兽之斗。
唯有的希望,便是北渝的藏船地,以及临江而开的一座城门,面朝纪江方向。
“要入夜了。”久久,小狗福抬头看天,声音喃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