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余里的山道,又逢雨水,我等一日之内并不能走出去。若无法走出,只怕如阮将军所言,真要被困死在里头。”上官述也劝道。
“何须走出。”小狗福凝声道,“今日起,十日的士卒口粮,混入草籽,野根,想办法撑到半月以上。二位莫忘,北渝人为了剿杀你我,大军尽出。我若无猜错,主公与军师,已经在寻找良机,破掉北渝的围歼。甚至说,会定下一场关键大胜。”
“到时候,若北渝散开围歼之势,我等杀出山道,长驱直入,便到了司州边境。”
“韩将军,若北渝人从山道两头,大军杀入……”
“我有破敌良策。”小狗福认真道,“我还是那句话,我等这些人并非是孤军,而是西蜀出奇制胜的奇师!”
阮秋和上官述两人对视,都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种羞愧的意味。这般年纪的人,居然还不如一个少年郎有胆气。
“阮将军,上官堂主,我三人无关将职,无关长幼,当精诚合作,为西蜀立下天功!”
“愿听韩将军调遣!”
阮秋和上官述也不再矫情,齐齐拱手抱拳,一时声若惊雷。
……
“雨水。”
常胜仰面朝天,只顿了顿,一下子又眉头舒缓。
山峦湿雨,前道难行。
如此一来,不管是己方,还是蜀人,行军的长伍都会减慢速度。有利有弊,最大的利,是蜀人直去的方向,在山道另一端,己方的人会有更多的准备时间。
他更加希望,那位韩姓的少年蜀将,直接从侧路绕出。若是如此一来,凭着埋伏的暗军,只要截断在泥泞中截断蜀人长伍,使其首尾难顾,陷入乱势,然后大军冲杀,说不得要吃掉一二万的蜀军。
当然,哪怕往山道里走,一样是绝路。前后两端,他早已有了完全的安排。
这六万蜀军,必然要折戟在此。
“若是他往侧路绕,那么便是大祸临头了。”
“军师。”正当常胜自语,阎辟急急走来,带来了一个让人有些意外的消息。
“这支蜀人,放弃了侧路,继续往前行军,已经入山道了。”
听着,常胜无悲无喜。他当初在恪州,亦用过这种办法,困住了徐蜀王。若非是贪念大些,只怕真能阵斩蜀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