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侯爷心底也知,大纪已经腐朽如斯,极可能振作不起来了。所以,他留着西蜀王,帮着西蜀王崛起,取了名声,还给了他留下第二条路,是希望他为天下苍生,走出一条路子。”常胜认真回答。
“已经走出来了。”常四郎叹着气,“我早就说过,小陶陶的眼光是最准的。但这些,你哪怕和柳沉讲,他也不会听的。”
“我并未讲,柳沉确有大才。”
“在羊倌生死未卜,我北渝,是需要另一席能稳住大局的幕僚,柳沉是合适的。”
常四郎揉了揉眉头,短时之内,将眉宇间的愁绪揉散。
“这一次,你做的很不错,拿谢家开刀之后,昨夜许多老世家们入宫,都赞同了歇战的事宜,甚至还有些气头上,让我带兵出征,打下塞北草原。”
“族兄,还没到时候。”
“我自然知。这事儿吧,有可能是我做,有可能是小东家来做。左右,都要有个人来做,且等着。”
“族兄,眼下沙戎王困在长阳,我与柳沉商量了一番,不若让老世家们一起配合,带着私兵,全城搜寻沙戎王。当然,肯定会有坏处,譬如说,极可能惊了民生。”
“无事,你放手去做。”常四郎笑了笑,“到时候,我取个几仓的米粮,发放一轮,会安抚住百姓。”
“族兄英明。”
“和西蜀那边,算是暂时打不起来了。陈方回去之时,多派些人,护他回西蜀吧,也当我北渝还了态度。”
“族兄,你要不要……也带封信,给西蜀王?毕竟沙戎人的事情,眼下迫在眉睫。”
“带个卵,我不说话,他都知道我在想什么。当然,我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常胜瞬间无言。
“常胜,你去吧,我倒是希望,你真能抓住沙戎王,将这狗崽子带到我面前。”
“某尽力。”常胜拱手抱拳,呼出一口气。
……
长阳城西,一处破祠堂的地窖里,昏暗的灯烛之下,郝连战冷着脸,从铺着被褥的地板上,直挺地起了身子。
“大王醒了?”在旁,一个面容冷峻的男子小心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