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算计,五年之后,我北渝……再无动摇西蜀根本的可能。平德啊,你出山吧,不说大的,便当为了这邻人,河岸边的数百间泥草房,去争一争。”
柳沉呼了口气,复而抬头。
“若如此,我需常书的一个承诺。”
“什么承诺?”
“真有那一日,不得杀蜀王徐牧。”
“为何?”
“他是袁侯爷的衣钵人,我亦是。”
常胜沉默了会,“我多问一句,既是如此,你明明有机会入蜀,成为西蜀王的幕僚,却为何不去。”
“他并未稳住王朝,负了侯爷所托。”
常胜冷静一笑。
“确是,天下很多人都说过,西蜀王是个复杂的人。”
只说完,常胜站起来,抓起了柳沉的手。
“平德,我便带你出屋。这天下,当有柳平德的一席之地。明日起,我会请命主公,赐你军师绶印,封鲤州丞令。”
“常书,我若随你去,不过是刚入帐席——”
常胜转过头,脸色认真。
“其他的人,我可以不管不顾,但若是你柳平德,吾常胜愿作保。你柳平德,有智行天下的本事!”
“便如我当年,走出去,走出书屋。若北渝赢,你我共结一草庐,再半生研读。”
柳沉蓦的双眸发亮,对着面前的常胜,一个躬身长揖。
……
“牧哥儿,咱到了!”将没吃完的半个烧鸡,迅速用油纸裹好,司虎高八度的声音,一下子响了起来。
徐牧停马抬头,居高临下,在诸多护卫的簇拥中,远远的便看见了海港的轮廓。
为了安全考虑,在这附近一带,鲁雄至少派了五哨的人,不断来回巡逻。还好,到了现在,依然没有发生什么祸事。
再往前,便是阻马的林道。徐牧索性下马,在一个暗哨校尉的领路下,继续往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