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定州,实则只为一件事情。
“都冷静些。”东方敬安慰道,“留着尔等的怒火,等到南北之战时,再一鼓作气打败北渝。”
“如今,听我的军令。柴宗,令你调集所有商船与战船,尽最大的能力,接应难民渡江。若无猜错,等北渝大军北上,定然要拦住难民的。”
“军师,那些难民可是穿着蜀卒的披风……”
“难民中,必然会有奸细。要不了多长时间,等北渝大军在后追赶,消息很快会传回去。我已经去信给胡富,教了他一出火计。若他循着我的意思,在后追剿的头军,必然会受到重创。”
“军师,是什么火计?”
东方敬想了想,抬头看着说话的柴宗,“柴宗将军,若我问你,追剿敌军之时,若发现有一座小城里,城墙破旧,且守备不足,你会如何?”
“先以围计,刺探之后若无问题,便大军破城,杀光敌人。”
“不愧是柴幼德,难怪主公会将定州托付给你。”东方敬表情冷静,“我已经告诉胡富,若是追剿的大将难缠,便以示弱之势,诱敌攻城。”
“军师,攻城之后呢?”
“天起大雾,我让胡富在城中埋了火油,以及各种易燃之物。收到的情报,如今北渝六万大军,申屠冠的族弟申屠就领兵三万,叛将黄之舟领兵三万——”
“军师的意思,若是黄之舟是头军,极可能入城被烧死!”柴宗等人脸色狂喜。
“是这个道理。”东方敬笑了笑。
……
壶州西境,浩浩的六万北渝大军,借着烽火台的塔楼瞭望,已经追到了江岸不远。
“黄将军,便按你我之约,分为前后两军。”申屠就冷静开口。
“正好,让我黄之舟替申屠将军,先打头阵!申屠将军,在后方会安全一些,但不管如何,你亦要多加小心啊。”黄之舟点头,说着便要领军前去。
这一下,申屠就急忙劝阻。
“黄将军,先前定下的策略,是由我先行。这壶州之事,原本就是我西路军的防务,如何能让黄将军涉险!”
黄之舟脸色犹豫,“我亦不想让申屠将军涉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