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军。”蒋蒙咬牙,声音再无迟疑。
在他们的面前,那支从陵州船坞杀出的蜀人水军,现在看来,是采取了全面的守势,分明是要配合其他方向围剿的。
“将军,军师那边——”
“我等中计了!”蒋蒙怒吼,“再往前,你信不信蜀人还藏着横江索,藏着火舫和盾船!再拖下去,我等便是瓮中之鳖!”
回过头,看了眼江色,蒋蒙又是一声悲呼。来时顺风,待撤退之时,却是逆风之势。
“传令,调遣士卒做舟师,不许停歇,立即退回恪州!”
“我便不该尽信。”蒋蒙仰着头,心底涌出一股悲意。此时,在接连的旗令之下,原本攻击型的北渝水阵,一下子仓促变换,调转了船头,要往恪州退去。
当然,为了防止蜀人趁机冲阵,蒋蒙特意留下了十几艘的战船,作为断后。
“这是退了?”西蜀的主船上,马毅转过头,有些发懵地看向殷鹄。
殷鹄也脸色意外。
不用想他都知道,蒋蒙敢一鼓作气攻向陵州,必然是得了长阳那边的授意,但现在,却能为了止损,全军夹着尾巴调头。
殷鹄动了杀心。放在陆上打仗,蒋蒙极可能是难缠至极的对手。
“马将军,机会难得,该动手了。”
在前方,急急撤退的北渝水师,虽然有断后的战船,但不管如何,终归是露出了破绽。而且最主要的,是要咬住北渝水师,等苗通的另外两路水军围来,形成关门打狗的局势。
“殷先生,正有此意!”马毅抬头大笑,“便让这些北渝狗,领教一下我蜀人的威风!”
“旗令,避过横江索,陵州水师,随我冲杀敌军!”
“吼!”
……
长阳城里,急风之下,常胜痛苦闭目,脸庞上难掩焦急之色。
“阎辟,可传来军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