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娄星穿着驿卒的轻袍,摸了摸腰下的小包裹,在夜色中垂着头,冷冷踏出客栈。
那名易袍的驿卒,则推开了驿馆房间,踏步走了进去。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成都城里,夜色渐深,一袭人影走到面摊子上,连着吃了两碗阳春面,抹抹嘴后,才笑着开口询问。
“昌源街?那可是我西蜀官眷的住所,你问这做什么?”小贩脸色嘀咕。
在小贩的面前,换了一身麻袍的娄星,努力堆出笑容。
“有个村人在那头做护院,想去探亲。”
“你把牙牌我瞧瞧?”
娄星眯了眯眼,又抬头环顾周围,随即垂手摸入腰下包裹,电光火石里,将一把粉末迅速洒向面摊小贩。
小贩捂着喉头,五官溢血地倒了下去。
娄星面无表情,将尸体藏好之后,才笑了声,继续往前走去。
……
对酒当空。
徐牧和太叔义两人,正坐在夜色之下,把酒共饮。
“先前说,我十九个收养的徒子,被常胜带去了内城。”太叔义垂下眼皮,“蜀王你知晓的,我不像家父,这一生没什么太大的梦想。若是去信给渝州王,真能救出被围的边民,以及那些孩子……”
徐牧竖起耳朵。
“我可能,依然会选择避世不出。先前边民受到叛乱波及,我别无他法,才会聚兵抵挡。”
徐牧心底叹了口气。如太叔义这样的人,性子过于恬淡,不喜功名,实则也在他意料之中。
只可惜了太叔义的这份才学。
“我知晓蜀王在担心什么……若是我徒子平安,我愿意留在西蜀,做一普通教书匠。”
徐牧松了口气。只要太叔义不留在北渝,对于西蜀来说,便是一件好事。
但终究不死心,徐牧还是多问了一句。
“太叔先生……真不愿出仕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