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太叔望只听着,心头一个激灵。他自问,定州之虎并非是蠢人。
“以身做饵,以身做饵……”
太叔望喃喃自语,半晌,才立即唤来了一个心腹大将。
“可有河北那边的消息?”
“军师,前两日刚来了情报,说渝州王依然在死守河北。”
太叔望皱眉,“这样,你立即派快马,往定州边境那边查探,看看有无异变?”
“军师在那边,似是留了一营人马……”
“我让你快去!”太叔望咬着牙,只觉得心头有了烦躁的感觉。他向来自诩谋略过人,这一场大军迁徙,应当是完美的。攻下定北关,挺军长阳,然后再与沧州遥遥呼应,拖垮中原的几支混战大军。
在最后,还要隔绝内城去河州的援军,以及辎重粮草。在分兵帮助北狄人,打开河州的门户。
只可惜……计划似要失败了。
他现在更担心的,是那位定州之虎,以身做饵,极有可能……将他们这支大军,堵死在定北关外。
“取地图!”太叔望缓出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他告诉自己,陆休不过是员将军,又并非毒鹗跛子之流,应当没有这般的大策眼光。
可捧着地图,他越看越怕。
定北关外的荒野,西面是沙漠绝地,东面是河北,而南下又有定北关堵路。除非像条老狗,夹着尾巴,往北面的荒野尽处逃亡。但去了那里,要不了多久,粮食耗尽,大军必然溃灭。
“那陆休……拖住了最好的时间。”太叔望的声音里,隐隐带着颤意。
“军师,你在说什么呢?”大孝子公孙器,看着太叔望的模样,有些不明所以。
正在这时,先前领命的心腹大将,一脸委顿地赶了回来。刚开口,便是一道极坏的消息。
“军师,去河北的边境方向,已经有残兵败退,说……内城渝州王,已经起十万黑甲军,陈兵于边境之处,虎视眈眈!”
只听完,太叔望险些栽落马下。
“果然……果然是陆休的计。我等中计了!”
哪怕现在想回河北,已经不可能。而要攻下定北关,同样并非是易事。守城的那位蜀将晁义,可是守关的狼族之将。
太叔望停下喘息,久久闭目。
唯有旁边的公孙器,焦急得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