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荣宫的命令之下,正北城门之后,三千人的后备营,只得提了武器,奔赴上城头。
敌军摆好了城盾,紧贴着城墙的连弩营,直射的威力,已经尽无。只得在裨将的命令之下,往后退却,去弩换弓,拨满了弓弦,将阵阵的飞矢,划出一道道的抛物线后,落到城头上的敌群中。
先登的百余个蜀卒,举着牌盾,列成了盾阵,为后军的登墙,争取着时间。
“泼火油,烧死他们。”荣宫面无表情。并未遮着纱面,风沙之下,将他的一张脸,都染成了黄褐色。
只等泼了火油,城中数支火矢落下,原本整齐的盾阵,蓦然起了火势。百余人的持盾蜀军,剧痛之下,索性赴死而去,弃了盾,带着身上的火势,怒吼着扑向敌军。
骑在马上,徐牧看着城墙角落的火势,心情一时沉重起来。
即便借了沙尘之势,这攻城的难度,依然不见得容易。古往今来,攻坚的惨烈,向来让人触目惊心。
“再推冲城车。”徐牧冷声下令。
“主公有令,冲城车立即推过去!”
“主公有令——”
道道的军令传下去,不多时,披着厚甲的司虎,带着千余人的冲城车长伍,再度往前冲杀。
先前的那一架,只冲到了城门之前,便被投下来的巨石,砸了个粉碎。
“荣将军,冲城车又来了!”
“城门两边,各分派五百人!哪怕用身子来堵,都给本将堵住!”荣宫按着刀,艰难喘上一口气。
战势越来越不利,城外的布衣贼,远没有休战的意思,只怕想一鼓作气,打下城关。
若城关一破,别说等援军,连着他们自个,都要亡命于此。
“该死,这些奸诈的蜀人!还有徐布衣,手段卑鄙!他怎配做袁侯爷的后继人——”
“将军小心!”几个亲信大喊,迅速举起了盾牌。
一声崩裂到极致的爆破,让荣宫耳畔生疼。只等他回神再看,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四五个亲信为了掩护他,已经被投石崩死,尸骨无存。
“布衣贼——”荣宫仰头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