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往今来,如袁陶廉永这般的忠义之臣,最恨的,莫过于像赵青云这样的叛贼。
“我寻思着,或许在河州便能碰到了。”
没了河州,赵青云仿若丧家之犬,对于狄人而言,更是没有了价值,所以,定然会想办法抢回河州城。
“河州?那便好,若让我抓着他,定然砍了他的头!”廉永还在气怒无比,这么一个脏种,差点把整个中原,置于水深火热之中。
“老爷子,我等先赶路。”
“河州城内的营地,已经温酒杀肉,若落了最后,则手慢无!”
加在一起拢共三万多的人马,齐吼连连,提了一波士气,循着长蛇的队形,迅速往河州的方向回赶。
随着大军去河州的,尚有三四万的百姓,生怕自己跟得慢了,会陷入狄人的围剿,即便无力,即便一路嚎啕,但都脚步迈得飞快,不敢有丝毫停滞。
天色过了黄昏。
春天不属于边关,也并无任何“画戟朱楼映晚霞”的盛景,有的只是大漠孤烟,在屎色的天空直上云霄,与边关黄沙遥遥相映,组成一幅萧杀至极的画面。
“牧哥儿,又有几十个百姓累倒了。”
徐牧回头看了一眼,走在大军中间的三四万百姓,许多人已经无了力气,只能就近折了枯枝树棍,拼命撑着身子赶路。
但即便如此,沿途之中,没有任何一人为了活命赶路,而丢下身上的包袱累赘。
徐牧估计,山林应当还有不少百姓,但终归是害怕,没敢跟着大军走。只以为哪一日边关安定,天下太平,再出来面世。
“这几万人,是觉着望州安稳了,却如何能想到,才过了不到二三月,又要拖家带口的,疲于奔命了。”
“那怎的不去其他地方?”司虎一脸不解。
徐牧久久叹气,“望州重新克复,应当是有降赋。”
“确是,左右都活不得了,留在望州城,尚且还不算杀人税。”廉永双目有了浊泪。
杀人税,一家几口吊着命,忙活了整年,才发现大半的银子收成,都充了赋税。
“原地休整,半个时辰后再上路。”徐牧凝声开口。
这句话一出,不少百姓都嚎啕起来,顾不得泥尘,纷纷在地上坐下。
……
河州城外五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