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了打断你腿!”徐牧没说话,反而是司虎恼怒地迸出一句。
“大胆!”数十个孝丰营的人走来,脸庞涌上怒意,继而又越聚越多,到了上千之数。
四百多个大汉骑在马上,皆是沉沉抬头,冷视着前方的人马,青筋暴涨的手,也纷纷按在了刀鞘上。
这段时间的边关厮杀,血与火的洗礼,早已经把他们捶打成铸铁一般的好汉。
只要徐牧一声令下,即便前方是万人,十万人,他们都敢抽刀杀过去。
挡路的上千人,见着这些骑马大汉的目光,都纷纷脸色惊变。若放在以往,寻常人见了他们这些官家营兵,早该吓破胆了。
“徐兄,我送你一程,你我两个……好歹也算边关故人。”赵青云复杂地吐出一句。
“廉永,你带着本部人马,留守望州。我回了河州城会立即禀报兵部,再做歼敌之策。”
廉永麾下的老兵户,还有近三万人,留守望州当无问题。但徐牧不明白,这赵青云怎的跟条狗一样。
他可没什么肉骨头。
当然,他更是没办法,去勒令一个定边大将滚开。再者,两人已经不熟。
“徐兄,我刚才想了许多。只觉得你我之间,应当有了误会。”
“我定然知道的,徐兄看不起我,虎哥儿,盛哥儿几个都看不起我。”
“我当年只是一个望州小校尉,有着一副好胆,敢带着二队人马,护送十几万的百姓,逃出城外十里。”
赵青云骑在马上,在阳光的映照下,蓦然哭了起来。
“三千的筒字营,等不到河州援军,赴死殉国。最后的一骑好马,几个都尉留给了我。”
“哪里只是求援,是想让我逃出去。”
“徐兄,你我并无对错。错的,是山河破碎,边关不安。”
“你想说什么。”徐牧冷冷转头。
“徐兄,不若入我河州孝丰营,如何?若是如此,日后你便是我河州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你想做皇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徐牧冷笑起来。
“这是谬话了。”
“人往高走,水往低流,这并无错。你错的,是将万千百姓,当成了踏脚石。你偷了军功擢升,若是个稳重大将,我自然不会怪罪于你。但你不是,赵青云,你恐怕自己也没发现,你已经变了。”
“何曾有变?”
“权利腐蚀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