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袍老人微微叹出一口气,有些想不通,自个的主子,为何要这般给脸一个小东家。
当然,对于自家的主子,他是拜服的。
走下了木梯,老人才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哪怕他现在去渭城官坊说些什么,似乎也晚了的。
消息来报,小东家已经在入渭城的路上了。
“呵,随着他吧。”
……
“小东家,前方便是渭城了。”那位中年武行,对于徐牧的态度,依然谦恭无比。
能入马蹄湖,捣了老匪窝的人,岂会是泛泛之辈。
“列位,先避一阵雨水。”
中年武行有些不明白,但终归没敢多言,只得把马车停入林子里,稍待休息。
跟车的一个青壮,匆忙借了匹老马,披着蓑衣,只身先去了渭城。
和田松的约定,是要把那个渭城老吏支开,然后那方马蹄湖的地契公证,才可以拿到手。
骑马的青壮,正是要先一步,先去联络田松。
“小东家,这世道恼人,天时也恼人。”中年武行端了碗热茶,恭敬地递到徐牧面前。
“雨天冻寒,哪里会渴,谢过了。”徐牧不动声色地接过茶碗,平放在一边,这等的光景之下,他不得不小心。
旁边的司虎也显得有些闷闷,一边咬着炊饼,一边看着周围的景致。
“小东家可听说了最近的事情?”
“什么事情。”
“那些好侠儿……那些侠儿,最近出了个大叛徒,卖了人之后,入了朝廷,听说还封了个裨将。”
“可怜那些侠儿,死的老惨了,每个城口,都有被吊死的。”
“我那会就生气,巴不得就提了刀……啊,我说了些甚?小东家,且当我一场胡言乱语。”
“刚才雨大,什么都没听清。”
徐牧叹息转过了头,又想起了汤江城的小城卒马六。
这世道脏了,终归要有人去扫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