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后,汤江城四大户的酒,若是再卖不出去,便不会收粮。而我徐家庄,只会从常记粮行买粮,四大户先前从别处收一千车,我便从常记粮行,收两千车。”
噗。
李硕墨一口茶水喷了出来,好笑地掏出手帕,把脸抹个干净。
内城一带,汤江城的四大户,能屹立百年不倒,自然有一番道理在。这些百年的世家,连他也不好招惹。
好家伙,面前的后生,居然敢大言不惭,说什么半年时间,要吃下四大户?
常公子也露出笑容,眼睛里却迅速闪过精光。
“你先前说,头三月,每月需要一百车的粮食?”
“正是。”
“婉婉亦是吾妹,这一轮,便算我报恩了。”常公子静默片刻,从怀里拿出一枚玉牌,递到徐牧面前。
“日后要取粮,让你的庄丁带着玉牌,去常记粮行即可。半年后,若要不到两千车,这酒坊庄子,我劝你还是别开了。”
白脸黑脸一起唱,生意人的手段,向来如此。
徐牧平静接过。
他心里明白,这不仅是一桩生意,更是一场合作。当然,关系不对等,至少现在不对等。
直到有一天,徐家庄披荆斩棘,吃下了内城一带的酒水生意。到那时,和常记粮行的合作,才能真正升华到另一层牢固的关系。
“生意都做了!还不出去!”李硕墨冷着脸,怒斥一声。对于这个钻出路的小东家,他越来越讨厌。
常公子打了个哈欠,没有半分做和事佬的意思,一百车的粮食,换来一个虽然渺茫的机会,并不算太亏。
徐牧不卑不亢,拱了手,转身走出正堂。
……
并没有走去里间,而是沉默地站在青石道上,只等了半柱香,姜采薇这些人,便急急走了出来。
走在最后的司虎,明显还没吃饱,怀里还鼓鼓的,不用猜都知道藏着打包的肉食。
“徐郎!”姜采薇踩着碎步,远远地便喊了一声。
徐牧堆出笑容,也几步往前走去。
“登徒子,你怎的不去吃宴席。”
“又不饿。对了,多谢李姑娘。”站在李小婉对面,徐牧难得拱手相谢。
“你、你为何要谢?”李小婉脸上写满了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