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正色道:“阿摩,你也认识元元多年了,她办商行也好,为人处事也罢,可何曾起过害人的心思?”
太子惊讶抬起头来,刚想说:那可太多了!
但又生生忍住了。
乐平公主缓缓说道:“元元是个心地良善的,她连死人都见不得。
她办商行赚钱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不也平抑了盐价粮价,让普通的人也能吃得起盐,穿得到起布么?
她献给母亲的那些东西,哪件不能拿出来卖,可她没有,她说这种卖这种奢侈之物固然可以赚钱,可富人买了她的东西,富人没了钱,会继续从穷人身上压榨。
这个道理固然牵强,可她的心是好的。
我记得她有卖一种冻伤膏,明明可以订个高价去卖,可她却把价格订得非常低,低到只够保本,就是为了让更多的人能在冬日里也用得上。
都说她千人千面,可她待人和善,对底下的人也一样和善。
这样人给母亲办天灯会,能起什么恶毒心思?”
太子听完,深深叹了一口气,无奈道:“阿姊你是被她蒙蔽了,她亲口给父皇说过,那冻伤膏之所以卖得那便宜——
是为了卖给更多人,赚更多的钱,而且让别人无货可卖,因为任何人都卖不了那么低价格。
这钱她想自己单独吞了,父亲就算拿到冻伤膏的配方,自己造也没有跟她买来得便宜。
这当中是有她的经商之道的。
你当父亲为什么这般防备她?若不是贪图她身上的才华,她这样人能留在阿姊府中,活得如此惬意自在么?”
乐平公主一摊手,回道:“可她所作的结果都是向好的呀!
相反你们——比如阿勇,因为覆灭了商行,闹出了多大风波来,如今山獠横行,焉知不是因为商行覆灭,许多人的生计被毁,才有此祸?
阿摩,她有她的道,无论她口中是什么说法,她的道都是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