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皇后道:“对了,眼见六月初了,正是年中,孤要去佛堂敬佛。
哎——孤见那佛堂的上贡的莲花,插得总是欠缺些韵味,想想肖娘子那插花的手艺,当真是怎么插都好看……”
见乐平公主皱了皱眉,独孤皇后笑道:“你别紧张,孤不是想召她入宫,孤想派两个司侍到你府上,跟她学一学插花,也好供奉佛祖。”
乐平公主想了想,道:“先让女儿回去问问她吧,她若有气力教,女儿就带两个司侍回去学。若她不想教,只怕带过去,也学不到什么东西。”
独孤皇后点了点头,道:“也好,你来安排吧!”
“是,母亲。”乐平公主应道。
……
太子妃没有说谎,太子确实在跟杨坚开口,求杨坚把老花镜还给独孤皇后:
“若是冰晶石不好找,可让御造监慢慢找,也不用拿时时拿着镜子做比对,不如先把老花镜还给母后,母后有了老花镜,看东西也方便些。”
今日下朝之后,太子跟杨坚汇报完关于洛州至涿郡河道疏峻之事的简要方案,趁着闲聊之时,提及到了独孤皇后诉求。
杨坚一听,登时便脸上挂不住了,气道:“朕与皇后的事,你插什么手?”
太子连忙解释道:“父皇息怒,母后年老昏花,看东西不甚清楚,这老花镜给母亲是正得用的,拿着它母亲也能看得清楚些。”
杨坚急道:“她看那么清楚做什么?
是要看清朕脸上多了几道褶子,还是要看清朕白发多了几分?
她看着朕越来越老,万一厌弃了朕,你担待得起么?”
太子愣了一下,笑道:“父皇与母后四十余年的夫妻,恩爱深重,岂会为此而淡了情份呢?”
“谁说不会?”杨坚不忿道:“上次她拿着这个老花镜看朕,说朕也老了,自那以后,就再没给朕几句好话,也不冲着朕笑了,分明是嫌弃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