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抚上肖元元的脸,看着肖元元慢慢道:“眼下时机尚早,你我都有时间慢慢考虑。倘若当真事到临头,我也能给你找条退路。”
肖元元无望地晃了晃头,道:“我没有退路,我从来都没有退路,孤身一个人在世上,哪有什么退路!”
乐平公主别过脸去,沉默了一会儿,道:“你今日也累到了,早些休息,白鹭子——带我回房吧!”
说罢,也不顾失魂落魄的肖元元,乐平公主捡起手札,扶着白鹭子就走出了门去。
肖元元独自坐在房中,眼巴巴盯着门外看了许久,也哭了许久。
直到半夜芸香过来查看,才发现肖元元自己倒在了床边,芸香一惊,赶忙上前扶起肖元元,连连叫了好几声,肖元元才慢慢睁开眼来。
“娘子,您先躺到床上,我去叫公主寻医倌来!”见肖元元醒了过来,芸香交待道。
肖元元费力扯住芸香,有气无力道:“不要,不要去——我只是太累了,你扶我到床上就行。”
芸香闻言,连忙扶着肖元元爬上床,又给肖元元盖好锦被,担忧道:“当真不用去寻医倌么?”
“睡一下就好,太晚了……帮我把灯都熄掉吧!”肖元元迷迷糊糊道。
芸香犹豫了一下,道:“奴婢派人在屋外守着,娘子若有吩咐,叫一声便可。”
肖元元没有应声,只是自顾自地蜷在锦被之下,除了微微呼吸声,便没有任何动静了。
芸香为肖元元放下了床帐,又熄了房间里的灯,才摸着黑掩门离去。
第二日,天色大亮,乐平公主早早起来用早膳,不见肖元元人影,便问了一句:“她还没起么?”
白鹭子看了看殿中的侍婢,没有看到芸香,于是便道:“公主忘了,她向来贪睡。”
乐平公主想了一下,确实如此,便没有太在意,自顾自用着早膳。
白鹭子笑着问道:“公主膳后可有想做的事情,既到了南山别院,可要去山涧处纳凉?”
乐平公主到这南山别院,便是彻底放下了包袱,既不用去照看孕初期的宇文娥英,也不用去向独孤皇后问安,整个身心都闲适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