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随手将炉边的桔子皮扫进了炭盆里,激起了点点火星。
晋王开口道:“商行的事已传到外域了,慕容伏允递了国书前来,也提到了此事。还说若是大隋容不下肖娘子,愿以万金请元元到伏埃城去。
还有其他的外使,也都向父皇问起了此事。
四方馆的馆驿来报说,不少外使都在嘲笑我朝自毁金山,父皇气得不轻,几乎日日都要把太子骂上一顿。”
见晋王脸上有得意之色,乐平公主道:“太子自作自受,当引以为鉴。太子再受斥骂,可他如今还是太子,还是小心些好。”
晋王脸色一顿,道:“阿姊说得是。”
沉默了一会儿,晋王又开口问道:“阿姊,臣弟有一事不明,明明如今父皇和母后都对太子不满至极,好似易储近在眼前,可为何朝中上下无一人提及此事?”
乐平公主扫了晋王一眼,道:“还早得很呢!太子此番受了这么大的搓磨,声望下跌,且眼看大势不好,他必不会坐以待毙。
高颎定会反击,你莫要掉以轻心。”
晋王虽觉得乐平公主说得对,但还是不解地问道:“可如今大势如此,他们想反击,又会从何处下手呢?”
乐平公主回道:“想找事还不容易?不过,首先你自己立身持正,且对朝廷交涉不深,他们拿不住你的错,兴许不会从你身上下手……”
乐平公主顿了顿,又道:“他若当真想对你有所不利,直接害你的命的话,倒真是一步臭棋。”
晋王心中一动,面上却未露丝毫,只道:“那便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乐平公主道:“说到底,你朝中的人脉太少,即便废了太子,朝中无人为你说话,太子之位也不一定会落到你头上。
阿谅虽然不如你有功绩,但他实打实拿着兵权。虽然此次出征高丽不利,但罪过都推到了高颎身上,他在朝中的声望到底也没有受什么影响。”
晋王闻言,反倒笑了,回道:“阿姊此言,可见阿姊还是向着臣弟的,有阿姊相助,臣弟便赢了大半。”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道:“拉拢朝臣的事,必须由你自己出手,你自己拉拢过来的才好为你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