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公主轻声回道:“女儿对父亲一片坦诚,只想把太子拉扯下来,并不想搅乱朝堂。
至于父亲是否想要易储,这事儿不需要女儿来劝说,父亲您有自己的判断。
你自己决定是否要将江山放到如今这个太子的手里。”
乐平公主明白杨坚的脾气,她并不得杨坚信任,她越是在杨坚面前说某个皇子的好话,杨坚便越会疑心那个皇子居心不良,反之亦然。
杨坚心中隐有所动,他本就对太子不满日久,否则也不会如此纵容乐平公主如此明目张胆的大搞废储之事。
今日杨坚之所以把乐平公主叫来,是因为乐平公主不仅要自己与太子斗,还拉上了晋王和汉王。
乐平公主到底在朝堂没有根基,就算乱搞也搞不出什么大事来,毕竟乐平公主一介女流当不了皇帝,也夺不了他的位。
但加上晋王和汉王就不一定了,这两个人虽非长子,但贤名在外。若是有人要想借他们的势享从龙之功,说不定真能搞出一场风波来。
但是,今日杨坚通过与乐平公主的一番交谈,觉得事情仍在自己的把控之内,太子废或不废,自己是有决定权的,于是便也不怎么担心了。
杨坚放松下来,靠着椅子看向乐平公主,道:“就算朕与皇后都偏心向你,可还有一个高颎呢!
太子与高颎的情分可不是一般的深,且不说他们是姻亲,太子一旦即位,高颎便是国丈。
单就论个人情分,太子可是高颎一手带大的,太子骑马还是高颎教的呢,你要如何让高颎放弃太子呢?”
乐平公主想了想,道:“高颎已经和太子绑在了一根绳上,劝是肯定劝不动了。
唯今之计,只有让高颎没有能力再帮太子。”
杨坚脸色一变,道:“什么意思?”
乐平公主回道:“罢相!”
杨坚不由得笑了,道:“罢相?你知道那是谁么?高颎,半个朝堂都是他的门生,若要罢他的相,你母亲第一个不同意。”
乐平公主笑呵呵地问道:“半个朝堂?父亲您也放的下心?”
杨坚笑不出来了,讪讪道:“高颎还是忠心于朕的,有他在,起码这个半个朝堂还是安稳的。”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似有所思道:“也对,高颎堪为一代名相,当有一个好归处才对。他合该寿终正寝,安老还乡,咱们皇家岂能让老臣辛苦终老,死于任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