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年节下,才会取出几坛来竞卖,一般人别说是喝了,闻一下怕也是不能的。”
晋王妃也跟着说道:“别得不说,单就妾手上这杯玉融香,前年在江南竞卖,最后一坛价值十车绫,妾听到都吓了一跳。”
这是晋王夫妇有意在抬举肖元元,虽然那酒确实是肖元元私藏,却也没有他们说得那般珍贵,起码他们夫妇二人在江都城还是想喝就喝,想拿就拿,从来没有短缺过的。
杨坚放下手中的酒杯,笑道:“朕喝到现在,一杯酒一种口味,竟还没有重复的,这酒果真有十六种之多?”
肖元元故作惊叹道:“陛下好灵的舌头,竟然都品出来了!
所谓:酒逢知已千杯少,话不投机半句多!
即便是天宫仙露、玉液琼浆,若是不懂酒的人来喝,也不过是牛嚼牡丹、暴殄天物。
难得遇到陛下这样的识酒人,奴就算搬空自己的酒窖也值了!”
听着肖元元这天花乱坠的一通溜须拍马,乐平公主有些好笑,不禁扶额,挡住了脸。
杨坚虽然听着高兴,却也没有糊涂,道:“你少奉承朕,你这酒根本不舍得拿出来给朕喝,若不是为了皇后,你肯将自己的私藏拿出来么?”
肖元元顿了一下,叹气道:“陛下说得没错,奴好酒,可公主不许我随便喝酒。
要是别的酒,我若不能喝,大致会放到酒庄卖掉。
可这些酒,奴宁可不赚钱,也要私藏起来,当真是心头珍爱。
若不是为了皇后娘娘,陛下也品不到此等好酒。”
“哦?”杨坚看了看独孤皇后,笑着道:“还是皇后的面子大啊,竟让肖娘子如此破费。”
独孤皇后看着肖元元,笑着道:“难为你费心了……你今日这身冠服,很是衬你。”
肖元元笑着道:“是皇后娘娘眼光好,这冠服正正合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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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孤皇后思忖了一番,道:“可这冠服到底与你的品阶不太相宜,陛下——”
杨坚也看了看肖元元所穿的冠服,确如独孤皇后所说。
话说,当日独孤皇后给肖元元封的是江都县主。
但是后来肖元元给独孤皇后送了一个华贵无比的花冠,独孤皇后便命御造监和尚衣局,为肖元元制了一套冠服,这冠服依照的是郡主的品级,如今这套冠服正穿在肖元元的身上。
独孤皇后其实心里知道,这场席面从头到尾是肖元元安排筹备的,甚至这个主意也有可能都是肖元元想出来的。
这场酒宴对独孤皇后而言,也是十分的紧要,如今能办成这个样子,独孤皇后心中对肖元元也是十分感激。
但若要将肖元元封为郡主,需要杨坚来封,杨坚犹豫了一下,看向肖元元,对着独孤皇后,劝道:“她到底是商户之女,一与社稷无功,二与苍生无利,若因奉迎媚上而被加封,只怕世人心有不平。”
听着独孤皇后的意思,似是要给自己加封郡主,肖元元着实有些不感兴趣。
县主倒还好,反正京中贵人如云,她这个县主放进去,不冒一点儿水花。
可郡主就不同了,正一品,亮出身份京中大部分人见肖元元都得行礼的,太扎眼了。
肖元元还想着日后带乐平公主离开,若肖元元的品阶太高,一举一动都在别人的瞩目之下,到时候怕是会多出许多麻烦。
肖元元连忙笑着说道:“陛下说得有理,奴到底在市井间行走,还想再多赚些钱。
虽说如今奴不用抛头露面,但若顶着郡主的名头行商,只怕不太方便。”
独孤皇后看了看乐平公主,乐平公主心下微微叹了一声,也跟着肖元元说道:“母亲,元元在外野惯了,素来怕约束,这郡主之名于她而言实在太重,不如算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