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时独孤整已顾不了这么多小节了,抬起头来看向独孤皇后,求道:“阿姊,咱们独孤氏一门七子七女,如今只剩咱们三个了!
你我虽非一母所生,毕竟同为独孤一族,血脉相连……阿姊你当真忍心看自己的手足兄弟遭此劫难么?”
独孤皇后怔然片刻,冷笑一声问道:“同为一族?血脉相连?那他为何要对孤做出这种事来?孤到底对他做了什么,以至于他恨不得孤去死?”
独孤整望着独孤皇后,认真道:“若真是如此,臣弟也没有脸来替他求情,可臣弟来之前曾去见过他,他不承认那写了你的生辰的人偶是他所为,他说——有人陷害于他!”
独孤皇后冷哼一声,道:“他自然不敢承认,承认了便就是死路一条了!”
乐平公主神色一怔,但很快恢复了正常,未发一言。
独孤整摇了摇头,道:“臣弟信他!六兄固然狂悖些,但不至于残害血亲。”
独孤皇后顿了顿,转了话题,问道:“你来凤翔殿之前,可有去过奉天殿见过陛下?”
独孤整叹了一口气,点头道:“臣弟确实先去找了陛下陈情。”
独孤皇后又问道:“陛下可信你?”
独孤整顿了顿,无奈地回道:“陛下他不信臣弟,——但陛下一定会信阿姊你的!”
独孤皇后哼道:“若你说得是真的,陛下为何不信?
怪只怪阿陀平日志大气短,胸无点墨,人品浅陋——在外对孤多次表达不满,使得满朝上下都以为我们独孤家一门不和。
就是因为他平日里的行径,没有人相信他是冤枉的,那他对孤行巫咒之术,在外人看来岂不是理所应当。
无论他冤不冤枉,这都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果。”
独孤整心里也明白,独孤陀是否冤枉根本不重要,就算独孤陀真的犯了什么大罪,只要杨坚不想杀他,他便一定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