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拉着独孤皇后的手,笑着向巢元方回道:“好好,你去吧!”
巢元方闻言,便收了药箱,还着小医倌退了出去。
独孤皇后皱着眉道:“陛下身经百战,尸山血海都闯过来了,什么阵仗没有见过,今日怎还心悸受惊了?”
杨坚神色顿了顿,道:“伽罗,你已许久不与朕亲近了,今日朕受人毒害,你就不能跟朕好好说话么?”
独孤皇后嗔了杨坚一眼,叹了一口气,道:“陛下又不是不知道孤为何生气,偏偏非要往孤的心里扎刀子……”
杨坚软着声道:“伽罗,朝政之事不能以慈母之心度之,朕也有朕的为难之处!”
独孤皇后哼了一声,道:“陛下的为难都是自找的,孤的儿子独孤自己知道,太子即便再狂悖,也不至于谋逆啊!”
杨坚默不作声,独孤皇后相信太子不会谋逆,可杨坚他十分相信的。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自己的这个位子有多么大的诱惑力。
他也知道,离这个位子越近,诱惑力就越大,大得让人难以抵抗,什么谋逆弑君、大逆不道,都不是问题。
杨坚沉默了一会儿,回道:“世人若都像伽罗你这般纯良,朕当然不会如此疑神疑鬼。更何况,朕眼睁睁地看着肖娘子倒在朕的面前,你让朕怎么想?”
乐平公主跌跌撞撞地赶回承云殿,肖元元已经被安置在偏殿里,乐平公主冲将进去,一眼便看到了太医正在为肖元元诊脉。
“元元——”乐平公主唤了一声,便急步上前,正见肖元元紧闭着双眼躺在床上,周身没有半丝生气。
屋中几个婢子见是乐平公主,连忙行礼:“公主——”
乐平公主似是没有看到众人,努力稳了稳气息,走上前去,轻轻向太医问道:“太医,元元怎么样?”
那太医头头也没抬,摸索了一阵,检查了肖元元的眼睑,又试了试肖元元的呼吸,满面的愁容,冲着乐平公主摇了摇头,道:“回公主……”太医有些说不下去。
乐平公主急道:“太医不妨直说,元元到底怎么了?”
太医顿了顿,回道:“恕臣无能,肖娘子脉博轻浮无力,呼长吸短,气息微弱……是将死之照,怕是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