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坚看了看四周,神色不豫,道:“伽罗你不是不知,崔氏乃山东大族(崤山以东地区,不是指现在的山东),尤其秦王妃这一脉崔氏二房,乃一等士族。
前些日子徽州闹了匪灾,已然使得举朝不安了,倘若山东再起叛乱,崔弘度战力惊人,这天下谁能抵得住?
秦王妃是崔弘度的胞妹,无论是何等罪过,也不能擅自处死,要与崔氏一同议罪才行。
更何况——秦王不是……”还没死么!但这几个字杨坚不敢说出来,只得咽了下去。
独孤皇后冷冷一眼扫过去,哼道:“说来也是,陛下即要当天子,那这个父亲不作也罢!”
说罢独孤皇后不再理会杨坚,一袖子甩到杨坚身上, 径直朝自己宫中走去。
杨坚看着被气走独孤皇后,知道即便自己跟上去,独孤皇后也不会给他好脸色,只好在怔在原地,气得咬牙。
一旁一个小宫人侍立在侧,看着杨坚气得发青的脸,小声开口道:“皇后娘娘对陛下如此无礼,陛下……莫要气恼皇后娘娘。”
杨坚瞪了一眼那小宫人,厉声道:“胡说什么!你哪里来的婢子,竟敢说朕与皇后的不是?”
那宫人一惊,双腿一软,跪在了地上,“奴婢失言,奴婢知罪,陛下一心为了朝政,皇后娘娘不但不体恤陛下,还对陛下疾言厉色,奴婢为陛下感到伤心呀!”
杨坚气道:“皇后有什么错?错得是那个不成器的逆子,若不是他,皇后怎会跟朕生气?”
“是是是,是奴婢无知。”那宫人吓得不敢抬头。
杨坚望着独孤皇后的方向又顿了片刻,终是气得一扭头,朝着奉天殿而去。
杨坚一边走,心中一边盘算,突然发现这大半年的事情有一半都是这个不争气的儿子闹出来的。
从他违建宫殿、到放利收息、贪墨军马等等,他如此的敛财,又涉及到军马,条条都是朝着起兵造反的路上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