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元,你在说什么?”乐平公主完全不明白肖元元为什么再三强调这件事情。
肖元元不愿抬头,道:“可是她有孕了,她马上也是一个母亲了!”
乐平公主眉心一疼,问道:“你可是想你娘亲了?”
肖元元微怔了片刻,道:“我母亲把心思都花在了我父亲身上,从而忽视了我。我不想成为我父亲那样的人,只顾自己快活,不顾别人死活!”
乐平公主摇了摇头,道:“你无须对她有负罪感,是她对不住你!”
“可是……她当初分明也是把我当成阿姊的——我那时也曾想过要好好保护她的,我在江南做事的初衷,也是为了给她多一个去处,那园子我都修好了……
可是,我时常会想起那日,她满脸憎恶,恨我入骨,指使着人毁掉我的样子。我也记得到最后,她又返回来,推开压在我身上的人,冲着我号啕大哭的样子……怎么会走到如今的地步呢?”
乐平公主听着心中一阵绞痛,这是自那日之后,肖元元第一次正面的谈起宇文娥英,乐平公主轻轻环抱住肖元元,眼中泛着泪道:“总之,这都不是你的错,当日娥英对你做出那种事来,无论缘由如何,她都应该为此承受代价。”
肖元元泪眼婆娑,哑着声音道:“若没有那件事,我好想带她去江都啊,我真得好想带她去游江南、坐船游湖、观景赏花,她从来没有坐过大船,我想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元元,你不要这样子,我很害怕——”乐平公主环紧了肖元元,道:“我怕你想着想着,恨她的时候把我也恨上了!不要想了好吗?
这件事情你不要去看,不要去想,全都交给我处理。我不会于让她出现在你眼前,让你有任何理由再离开我了!”
肖元元无神地靠在乐平公主肩上,无力道:“我想过了很多次,其实郡主是因为我与公主的关系,才会去害我的!
公主,我们这样做……真的是对的么?”
“不,元元——你不要吓我!”乐平公主扶起肖元元,盯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要忘掉她,无论在什么时候,你都要记住,在你的心里我才是最重要的。”
肖元元微微摇了摇头,乐平公主更急了,抚上肖元元的脸,似是念咒语一般,道:“元元,跟我说——公主是最重要的。”
肖元元逐渐回过神来,从脸上拿下乐平公主的手,轻声道:“公主不用这样,你本就是最重要的。”
肖元元沉默了一下,道:“公主与郡主本该母女同心,不该是如今场景,血缘无法斩断,我想去见见郡主,倘若……倘若有一日我走了,最终能守在公主身边——可以信任的,也只有郡主……”
“你说什么?”乐平公主打断道:“你走了?你要去哪里?要回江都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