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意和朝局是无法割裂开来的,这次朝宴羌王已经得罪了大隋朝廷,一旦他成为吐谷浑主,与我朝必定不会和睦。
你来我往之下,难免两朝会有摩擦,没事也会生事,那么我在那里种的棉花,岂不是遭了殃!”
被肖元元这么一说,萧珏顿时皱紧了眉头,道:“这么说来,不止是纺织厂前途堪忧,其他生意只怕也会受到影响。”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所以,眼下我们——便只有两条路可走。
要么——就是让慕容伏允去向公主赔罪,缓和与我朝的关系,不至于走到最后兵戎相见。
要么——就让吐谷浑的商人这次赔得血本无归,他们回到吐谷浑再将慕容伏允在大兴城的恶行,添油加醋地告诉吐谷浑各部的臣民,使其声名狼藉,再无登位之可能。”
萧珏怔了片刻,问道:“那你怎么会认定慕容伏允会死呢?”
肖元元回道:“一个声名狼藉又和大隋有过节的部落首领,谁会跟随他?
他的势力一旦有所势弱,其他八部肯定会想上去踩上一脚,更何况——他还有个想时时置他于死地的王兄呢!”
“断人财路,如同杀人父母,他若不去公主府赔罪,那些赔了钱的商人肯定会把那羌王贬得不成人形。”萧珏彻底明白了过来。
肖元元呵呵笑道:“孟子曾说:得民心者得天下。我虽对孔孟的话大都不甚赞同,可这加了资本的民心,能量还是不一样的。”
萧珏默默地饮了一杯酒,又有些担心,道:“万一呢?万一他脑子不灵光,就舍不下这个面子。万一他根本想不了这么远,咱们也得罪了吐谷浑的客商,那以后……”
肖元元安慰道:“生意上的事,不用讲太多的感情,能破就能立。大不了过上一年,等那慕容伏允得了教训,咱们再舍点面子,把吐谷浑的客商请回来便是。赚钱嘛,不寒碜!”
听着楼外的叫嚷之声,似是小了些,肖元元又起身看向楼下,却见那些客商被请进了四方馆,肖元元回头对萧珏笑道:“看来那慕容伏允不是个傻子,他也能分得清利害关系。”
萧珏叹着笑了一声,“元元啊元元,你这一步棋,可是把朝廷和吐谷浑都算进去了。”
肖元元微微叹了一声,道:“还没完呢,且看日后怎么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