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晋王直接将自己出京的理由拆穿,苏威叹了一口气,道:“不知殿下有没有觉得,今年的陛下突然与往年不同了?”
晋王愣了一下,问道:“什么意思?”
苏威自己也说不上来,想了想道:“以前陛下再怎么生气,也都会按着规矩来,如今多次全凭着心意做事……”说到了这里,苏威停了一下,看向晋王是什么反应。
不料晋王一脸疑惑的看着他,似是一心求教的样子,苏威接着说道:“自陛下从泰山封禅被阻之后,似是换了一个人。
以往陛下总是念着勤俭自省,对奢华之物深恶痛绝,可这一年来,从皇后娘娘的珍珠冠,到仁寿宫的修饰装潢。
陛下不但破了酒肉之戒,对音乐之事也开始沉浸其中。就在日前,臣听闻京中奏报,陛下又带着皇后娘娘前往骊山游玩去了。
臣身为门下省纳言,本就该听下言而纳于上,受上言而宣于下,对朝政亦批驳之责。
见陛下如此耽于朝政,岂有不劝谏的道理?”
晋王沉默了一会儿,道:“如此说来,纳言此行甚是冤枉。可既然如此,纳言为何不去拜求太子了和高仆射,由他二人说情,父皇必定会收回此命,纳言也不必奔波这一番了。”
苏威摇了摇头,道:“本来高仆射是要替臣去说情的,是臣想出来游走一番,故而拦住下了高仆射。”
“哦?”晋王有些不解,问道:“这又是何意?”
苏威回道:“门下省实则是天子喉舌,但也不止是天子喉舌。门下省不但要掌天下之机要,审天子诏令,签署奏章,而且对天子诏令有封驳之权。”
就算是皇帝下的命令,他身为门下省纳言,理论上是有权力按下不发的。
苏威接着道:“可是近来,臣被锁困于庙堂之内,对地方事务知之甚少,即便觉得一些政令有所不妥,可也找不出当中的纰漏来。不如趁着这个机会,臣出来走走,也好多长些见识。”
意思是,苏威和杨坚之间有信息差,等我在底下累积了经验,再回来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