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恺说完,抬头看向杨坚,却见杨坚脸上没有一丝喜色,心中更是忐忑,也不知自己哪里说错了话,赶紧又低下了头。
柳述冷声笑道:“宇文大监与越国公如此尽心,只为了陛下与皇后娘娘早日见到这离宫。只是不知那岐山之下,满坑满谷的役夫劳丁,如今可有魂归故里呢?”
下一句话柳述没有说出口,若是累死的劳丁没有魂归故里,留在岐山上,不知那离宫会不会闹鬼?
宇文恺一听,脸色顿时白了,嗫嚅道:“柳侍郎何出此言?”
柳述准备将越国公的所作所为公诸于人前,朗声道:“宇文大监听不懂么?越国公他——”
只听“哐——”的一声,杨坚将手上的金盏摔在地上,打断了柳述的陈词,怒声道:“杨素此人,费尽民力,邀宠媚上,使朕结怨于天下,实在可恶!”
众人一听,连忙纷纷拜道:“陛下息怒!”
“息怒?要朕怎么息?”杨坚气得叫道:“那离宫是为了皇后所建,让皇后休养病体的,如今他造下如此冤孽,岂非会皇后折福折寿?”
高颎回道:“陛下,此错已成,不若等越国公到了,再做打算。”
杨坚哼了一声,朝着一旁的宫婢问道:“对了,皇后刚刚气色不佳,现下如何了?”
那宫婢愣了一下,低头回道:“奴婢不知,这就去问问。”
杨坚摆了摆手,道:“不必了,朕现在担忧得紧,朕自己去看。”
说罢,杨坚急忙忙起身,也不理会帐中其他人,未等高颎等人反应过来,便转身入了后帐,不见了人影。
晋王与这帐中的人都说不上话,再加上与柳述刚刚争论了一番,心情实在提不上来,也懒得应酬他们,所以便起身出帐走了。
帐中剩下的几个人面面相觑,高颎皱着眉叹了一口气,吩咐众人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