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颎叹了一口气,道:“陛下,这其实都是一个道理。”
杨坚皱了皱眉,高颎接着道:“晋王殿下要开科选士,太子殿下一力阻止。只要开科选士之事成了,天下人人都谓晋王才德,那置太子于何地?
所谓此消彼长,太子之位不稳,朝堂不安,还请陛下三思。”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杨坚气得叫道:“若是太子干扰朕施行国政,朕还立他做什么?”
高颎直言道:“太子乃是嫡长子,以天命论,以宗法论,太子之位属于他乃是天定之数,旁人怎能可比。
悖天而行,逆礼而为,必遭天刑!
陛下乃一国之君,代天行事,如若悖天逆礼,废长立幼,岂不会引来天遣,祸及百姓?”
杨坚一愣,看了看晋王,没忍住——忽尔笑了。
晋王先是一怔,明白杨坚想到了什么,也跟着笑了起来。
高颎这一番话,若是放在以前,杨坚必会犹豫一番。
可这此番从齐州归来,自肖元元给杨坚打了一针毒鸡汤之后,再听高颎这番话,反而让杨坚生出了逆反之心。
高颎疑惑地看着眼前两个,笑得莫名其妙的父子,有些摸不着头脑,“陛下,臣的话有什么好笑之处么?”
杨坚摆了摆手,道:“没有没有,挺好的。”
说完这一句,没忍住又笑了一下。
高颎更是疑惑了,刚刚他那番话并不好听,甚至有些咄咄逼人,说出来不外乎有两个结果。
第一,杨坚不同意大怒,骂他一顿,这样一来说明杨坚可能会有废储之心。
杨坚没有生气,觉得他说得有道理,即便不会当面认错,也会神思惘然,心绪不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