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夔叹了一口气,回道:“上次杨兄要随父往江南去,临别之前便相约喝过一次。”
“临别之前!”杨坚一愣,忽然想起那日杨素忽然急着奏请离京,赶往江南的情景来。
这杨素为何突然改了想法,前一日还百般推托不想走,后一日便恨不得飞到江南去。
看着眼前的肖元元,杨坚的心中紧了紧,这个小妮子可是能凭几句话摆平南北士子之争的,也是能劝说一代大师出山的,她能让苏夔和杨玄坐到一起喝酒,应该也不是难事。
“肖娘子!你知道越国公前往江南是为何事吗?”杨坚试探性的问道。
肖元元理所当然的回道:“知道啊!不是说平叛,还有修城墙么?”
果然是知道的,“那你有没有跟杨玄感说过什么?关于修城墙的事!”
肖元元心中一动,明白了杨坚的想法,当然不能实话实说,于是笑着道:“我说了。”
苏夔吓了一跳,刚想制止,但已经来不及了,肖元元接着道:“我跟杨兄说,事情都是做出来的,不是等出来的。他在京中拖着,那墙头又不会自己长起来!不如早些干完,早些回来!”
苏夔暗暗松了一口气,虽然肖元元今天说的话,意思跟那天一样,但当时的话若是真说出来,只怕会她这条小命留不了几天了。
“真的?”杨坚不信。
“当然是真的。”肖元元脸不红心不跳道:“陛下难道觉得奴婢说的道理不对么?”
“道理倒也对……”杨坚有些吃不准。
“既然道理是对的,杨兄按这个道理来做,难道有错么?”肖元元道。
“嗯……”杨坚犹豫不决,想了想也想不出肖元元的话里有什么破绽来,只好道,“罢了,小事,不提了。”
肖元元眯眼笑了笑,这杨坚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哄。
“朕还听闻,你治家有方,理财有道……”杨坚道。
“等一下,陛下——”肖元元打断道。船上众人皆是一惊,这么贸然打断杨坚话头的,他们也是第一次见。
“怎么了?”
“呃……那个……陛下,”肖元元嗑嗑吧吧的道:“所谓‘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奴婢如今就活生生的站在陛下跟前了,陛下直接问我就好,何必还要从别人的嘴里,得知奴婢事情呢?”
所谓能者多劳,但多劳不一定多得,肖元元可不想做全才,集才能于一身,便是集麻烦于一身,何必呢!所以,一定要在杨坚心中去魅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