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让她干活吧,她什么都干,听话的很。
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但什么也干不好。
让她去倒夜香,她能把夜香洒在半道上,臭了下房几个屋子,现在味儿都没散;
让她去洗秋衣,结果秋衣一沾水,拎都拎不起来,还把一只手揉肿了;
眼不见心不烦,老奴让她去膳房帮忙择个菜,结果她转个身就能把十几个盘子给撞碎了,司膳房的管事冲我骂了半晌午……
每次让她干活都高高兴兴的去,最后丧眉耷眼的回来,每次回来都还主动领罚,老奴想发火都找不到口子!”
一说起来,那管事的嬷嬷心里就觉得委屈。
“所以,你就罚她不许吃饭?”乐平公主问道。
“哪儿是老奴罚的呀!”管事嬷嬷忙回道。
“是她自己不肯吃饭的,说米面太粗,硌嗓子!好好的饼子怎就吃不下了?吃不下也就罢了,连水都不喝,说水里腥气,大家都喝一口井里的水,怎就她能闻得出有腥气呢?这不,两天就把自己饿倒了……公主仁义,全府上下都知道,就算打她几个手板子,也不敢真伤着她,万一有个好歹,在公主府弄出人命来,老奴也不好交待呀。”管事嬷嬷边叹边道。
说到最后,乐平公主也有些忍俊不禁,想想那小奴婢还在昏睡之中,只好道:
“罢了,待她明日醒后,本宫再问问她吧。”
说完看了白鹭子一眼,白鹭子会意,便命那管事婆子回去了。
那管事的嬷嬷走后,乐平公主思索了一会儿,仍觉得此事有些蹊跷,向白鹭子吩咐道:“你去下房,打碗水过来。”
白鹭子听罢,忙让人去下房的井里,现打了一碗水送了过来,捧至乐平公主案前。
乐平公主仔细看了看那碗水,看不出异样来,端起来闻了闻,又小小啜了一口,转头又吐进旁边的茶碗里:“果然是腥的!”
白鹭子站在一侧,也好奇道:“奴婢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