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才刚将盛少的左臂稍微抬起,便察觉他顿时背脊绷紧,眉间攀上难以承受的痛色。
“盛少,怎么了?”沈离仍然握着他的手臂,表情不解。
而他眼中的盛少,似是强忍得极大的痛苦。
他身体战栗着,目色虚散地盯着沈离,艰难摇了摇头。
可至始至终,他都收紧下颌,一声不吭。
脱臼的胳膊被沈离一直扯着晃动,盛璟逸已痛得眼前景物虚晃发黑,却还是下意识地在下属前硬生生抗着。
他咬紧牙关,死命咽下那一声声溢出喉间的难耐痛吟,倔强地决定就这样撑到车里。
司机在一旁等待,沈离见盛少并未拒绝,便抬起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与司机一起架着他朝车子走去。
而此时的盛璟逸瞳孔猛然收缩,额间冷汗渗出,肉眼可见的聚成水珠淌下,却还是咬紧牙不吭半声。
他小心翼翼调整着支离破碎的呼吸,极力掩饰着痛苦。
可那瞬间白得不像样的脸色与唇色,还是让夜星妤发现端倪。
眼底蒙上一层忧色,她轻声示意沈离两人:
“停一下。”
上前一步,小心掀开男人的衣衫,错位的肩部关节暴露在眼前。
夜星妤与沈离都倒吸一口凉气。
极其轻缓地放下盛少的手臂,沈离满脸内疚:
“盛少,对不起,我没察觉到。”
夜星妤则不同,她刀了盛璟逸一眼,脸上的神色心痛中夹杂着几分薄怒:
“脱臼了怎么不说?你不姓盛了,改姓忍得了!”
现场除了呼呼风声,陷入一片死寂。
在沈离与司机的认知中,从来没有人敢这样怼盛少。
他悄悄瞄了这对男女一眼,夜星妤脸色沉凝,明显窝着一肚子气。
而盛少,目光紧紧追随着夜星妤,微不可察地咬了咬下唇,只一瞬又松开。
就那么一瞬间,沈离分明从他脸上读到了委屈的表情。
破天荒了!
盛少向来是有仇不隔夜,要报直接报的性格,他竟然会委屈?他从来只会让别人委屈。
沈离咽了下口水,差点被呛到。
最后,他将此归根于神经毒素残留在体内没代谢完的后遗症。
车内,沈离很识趣地坐到副驾驶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