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呃...”
直升机每一次轻微的颠簸震动,都犹如要将伤口重新撕开,盛璟逸一直在医护面前苦苦压抑住喉间的痛吟。
可随着绷带在伤处不断加压,他终是难以承受叠加而上的煎熬,一声极微弱的难耐痛哼忍不住泄出唇间。
被折磨得目光散涣迷离的男人,微启苍白双唇,极微弱地喘息着。
他费力偏过头,寻求依赖般望向身旁的女子,水雾迷蒙的墨眸中早已蕴满忍到极致的痛色。
男人无助凝望着夜星妤,神色破碎,轻颤的鸦睫尾端沾染上细碎水光,这落在夜星妤眼里,她眉心轻蹙,心脏仿佛裂了一道口子,痛得连指尖都在发颤。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夜星妤拭去他前额发梢的汗珠。握紧那将床单攥得发皱的手掌,想开口安抚,却如梗在喉,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目光对上女子那泪水弥漫,担忧又焦虑的双眸时,盛璟逸内心抽痛了一下。
不忍心夜星妤担忧,他的手掌松开床单,强撑着握起她的手。
缓了几息,盛璟逸勉强扯起唇角,声音虚弱得几乎不可觅:
“不是很疼...能忍的...别...”
“担心”两个字还没说出口,突感一股腥苦涌上喉间。
落在夜星妤眼中,他眉间的弧度骤然收紧,紧抿双唇,轻握着她手的指尖微微发抖,似是艰难压抑着极大的痛苦。
下一瞬,“嗯呃...”
伴随着极难耐的痛吟在喉中挣扎而出,一股暗红血液从盛璟逸口中涌出,瞬间染红洁白床单。
才刚安静下来的体征仪再次急促响起,显示屏上的数字剧烈波动...
眼底弥漫着无尽的慌乱,夜星妤的眼泪夺眶而出,滴落在男人轮廓分明的手背上。
她的嗓音在螺旋桨的轰鸣声中逐渐嘶哑:
“怎...怎么了,盛璟逸...不可以这样...”
用力握紧男人的手,夜星妤感觉到他体温的逐渐下降,心中不断涌现出无尽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