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觅一直看着祝侪上药才离开。
他走的安静,没看到祝侪一直偏着头,忍了很久的眼泪,一声不吭,嘴巴都咬破皮了。
他同爷爷的大徒弟,快要四十岁的张医生说,“我想回去上学了。”
“我给你订机票。”
“我要今晚的,我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了。”
张医生温和的说,“好。”
他端来一杯温水,没说这是顾觅发信息让他倒的。
两个关系这么好的小朋友,偏偏闹成了这个样子。
他们这些大人看着也挺难过的。
…
回程路上,顾觅独自坐在后排。
他盯着手机,“如愿”看到了祝侪在朋友圈发出的机票截图,“哥哥,晚上我想请假。”
岁辞恩回头,“我们要去吃饭,你有事吗?”
“我去送送他。”
这个他是谁,岁辞恩都清楚。
他抿了抿唇,很想对顾觅说一些什么,但他身为这段关系的局外人,只能温声说一句,“顾觅,一切都会过去的。”
少年人的桎梏,在成年人眼里并不同。
但如果用成年人的观点去了解他的为难和纠结,只是在欺负小孩子。
刚刚回到商家,顾觅就去厨房煮药了。
岁辞恩叹了一口气,把身体变好的好消息发到了家庭群里,还接到了来自小乖的视频电话。
小乖两只手手举着大手机,小脸白净乖巧。
“叔叔,哥哥不在吗?”
岁辞恩在沙发上坐下来,“哥哥在厨房,要看吗?”
小乖的脸颊又凑近一些,半张小脸对着镜头,棕眸圆圆的,“要,宝宝想叔叔,也想哥哥。”
好会撒娇的小乖宝。
宋鹤卿换好衣服走过来,出现在屏幕里,“想不想我这个叔叔?”
小乖立刻点点脑袋,“想哦。”
岁辞恩这才起身下楼去厨房,他把手机递给顾觅,转身去和刚从花园散步回来的外公外婆说话,“医生说我身体有好转,给我调整了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