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年前的伤口,重新被撕扯开。
胸口依旧是血淋淋的一片,亲人的离世,是一辈子都无法愈合的伤痛。
岁辞恩太着急了,几乎是踉跄着跑下来的。
宋鹤卿跑到楼梯口,把他抱下来,长腿迈开,皮鞋踩过脚下的玻璃碎片,看着omega抓住他的手臂,眼睛湿哒哒的凝结着眼泪,声音都透着哽咽,“你说的是真的吗?”
“还在调查中。”
今天并没有下雨,甚至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窗外的院子里一片暖阳,岁辞恩却冷的发抖,心里的那场雨,盘桓长达十八年,仿佛永远不会停了。
他被宋鹤卿抱在了怀里,Alpha极度的用力,试图用拥抱抚平所有的不安。
好痛,几乎无法呼吸。
心口变得空荡荡的,只剩下了流血的空洞。
真相是残忍的。
“宋鹤卿,带我去,我要亲自去问他。”
十八年的人生,如果全是由谎言组成的…
没有人不会崩溃。
特助去开车,宋鹤卿抱着岁辞恩上车,苏野云坐在前面的副驾上,迅速出发。
岁辞恩靠在了宋鹤卿的怀里,肤色比刚入院的时候还要苍白,乌黑的发丝遮着侧脸,沉默不语的盯着窗外,漂亮素白的脸上全是安静。
宋鹤卿抓着岁辞恩的手,一片冰凉。
他低下头,看岁辞恩手腕上的手表检测,血氧在合格范围。
唯一能做的,就是陪着岁辞恩。
一直开到员工居住的居民楼,omega才动了动手,他的手搭在了宋鹤卿的手背上,仰头去亲了亲宋鹤卿的唇角,好似这样的动作会带来安全感。
宋鹤卿任由岁辞恩亲着,深邃英俊的冰蓝色眼眸无限温柔的注视着他,“岁辞恩,我会陪着你。”
突然面对真相,又或者是和自身记忆完全不一样的视角,没有人会不退缩。
一个人能够承受的痛苦,很有限。
车辆在楼下停靠,苏野云下车,拉开车门,“先生,夫人,到地方了。”
宋鹤卿先下来,去扶岁辞恩。
下车前,岁辞恩戴上了口罩,他伸手过去,雪白指尖也被Alpha抓紧了,他抬起头,对宋鹤卿弯了弯眼睛,不想让宋鹤卿太担心自己,“我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