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册啪嗒一声,顺着被子掉到了另一边的床铺上,乌黑纯然的眼睛眨了一下,“我没有讨厌你呀。”
没有讨厌画册,也没有讨厌宋鹤卿…
只是,刚刚有一点小脾气,这让他怎么说。
在这番冷郁的审视视线下,他抓着被角,有些结巴的开口,“我如果讨厌你,昨天不会抱你的…”
小垂耳兔,笨拙的捧出了真心。
拥抱是一种信任的、私密的表达,很重要的。
“是我不对。”
宋鹤卿揉了揉他的脑袋,总是很轻易便能被岁辞恩的回答取悦到,眼底的幽深藏了又藏,恢复了些许的温柔,目光缓慢移开。
还没开窍呢。
他重新拿起书,放回岁辞恩的手里,“慢慢看,还有很多本。”
刚好九点钟,护士来喊他们去做体检。
隔着门,宋鹤卿应了一声,他弯下腰,把岁辞恩从病床上抱了起来放在门边的轮椅上,“我陪你检查。”
没穿鞋子。
岁辞恩的脚搭在脚踏上不安的动了动。
“鞋子。”
屋外渐渐下起了雾蒙蒙的雨,吹打在玻璃上。
宋鹤卿蹲下,黑发遮住浓深的眉眼,他手握脚踝,拿起医院配套的简易拖鞋给岁辞恩穿上。
有些痒。
岁辞恩的脚在鞋子里缩了一下,一天下来实在有些久了,“你…不去公司吗?”
“清黎哥哥说你很忙的,我可以自己待在这里。”
宋鹤卿摇摇头,“公司有我哥。”
宋淮序在休假,强行被宋鹤卿召回,正好楚玉这两天也不想看见他,只能去上班了。
“不怕。”
“我没有怕。”
又没话说了。
笨笨的垂耳兔捏了捏自己的耳朵,为即将到来的检查感到了紧张。
上一次,系统化的检查还是在两个月前。
他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待到了天黑,留下的印象并不是很好。
临出门时,宋鹤卿又走进去,给他披了一件外套,外面的走廊上窗户开着,有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