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没偷喝酒,叫你来是要给你运动饮料。”
日向翔阳:“……欸?”
宁宁抬手一指放在玄关柜子上的便利店购物袋,懒洋洋:“放在那里面了,你去拿吧。”
她在沙发上趴下,再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过一会儿又抬手挥挥。
“走的时候记得帮我关门啊。”
*
日向翔阳刚入门时对很多训练技巧都不甚了解,在教练的帮助下摸爬滚打着摸索适合自己的方式。
早晨起床后吃一顿按照食谱搭配好的营养早餐,午休时练球保持手感,下午如果饿了就啃一根能量棒,回家吃完晚饭后再去家附近的小路上散步消消食,除此之外的空闲时间里便是根据合理的训练计划努力让自己保持在最好的状态。
高一时还称得上清瘦的身形如今已经显现出坚持不懈积淀出的底蕴,每一处展示着健康与实力的坚实肌肉都是他努力的成果。
有很多种东西能用来形容日向翔阳。
可能是初露云端的熹光。
可能是清爽的汽水。
可能是街角杂草丛里被雨点拍打也依旧生机盎然摇摇晃晃的无名花苞,路人说不出名字,只觉得“啊在这种地方也有花啊”。
直到某天正直最显眼的花期,所有经过的人都会朝他投来视线。
但宁宁不同。日向翔阳想。
“不许看其他的地方。”
不久前,宁宁盯着他,放轻声音,任性又霸道。
“只许看着我。”
宁宁和他……好不一样啊。
哪里都不一样。
像一朵初长成的稚嫩玫瑰,散发着初见端倪的致命吸引力。
虽然布满了看似恶劣且攻击力max的尖刺,但其实用指尖戳戳便会发现是软的。
酡红悄悄从脖子向上蔓延,几秒钟之内便攀上他的耳廓。
——哪里都是软的。
握不住,但也避不开。
只能呆滞地看着,任由她随心所欲地拨弄。
他自己都不知道喜欢上对方的具体时刻。
说没关注过她的外表那肯定是假的,稀缺的美貌容颜向来都是夺目的。
但单细胞·日向翔阳的头脑里偶尔思考“喜欢”这个问题时,他想起的从来都不是宁宁的外表。
有时是初遇。
有时是日常。
明明是无人看管的店内,偷懒摸鱼也无人会知晓,但看见她灰头土脸地在一大堆笨重的货物里挑挑拣拣,一个人偷偷说着“没意思”“好麻烦”之类的抱怨,但面对头发花白的老人时依旧低头认真地帮对方计算怎么付款会更优惠。
清淡的馨香与细腻的柔软缠绕住他,时时刻刻都诱导着他一并坠入那双灿金色的眸中。
明明看似都毫无实际杀伤力,却总让他莫名其妙地生出一些让他自己都觉得震惊的——
破坏欲。
牵手的时候好开心,拥抱的时候感觉要喘不过气了,接吻的时候感觉开心到心脏都快要爆炸了——
日向翔阳向来对自己热衷的事情难以感到满足,打球也是,运动也是。
上次看到宁宁满脸通红快要呼吸不过来的时候,他的指尖插在她的发间,情不自禁地就微微朝里陷。
——还想要继续。
——还想看更多耶。
但宁宁好像不想……
日向翔阳心底却难得涌上一丝丝溃败的情绪。
他对自己的下一场比赛永远充满积极的斗志,但此时却极其罕见地浮现出难以称得上正面的情绪。
橘子头有点烦恼地想。
在这个赛场上——
自己可能永远也赢不了宁宁了。
*
宁宁全然不知。
考试结束后就离假期不远了,她正在轻松愉快地规划要做什么。
今年不需要再被打扮得像个提线木偶一样被迫跟着出席各种无聊至极的social场合,宁宁表示——
真~是~爽~翻~啦~
烦死那群所谓的上流人士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半天都是屁话的什么聚会。
自从经常去排球部等人之后,一来二去,她和仁花已经熟悉了不少,成为能够把脑袋凑在一起聊天的关系。
仁花告诉她:“过几天我们就准备要去东京参加春高啦!”
宁宁眨巴眨巴眼睛:“春高?”
她平时基本不看球,家长喜欢看网球,对排球了解甚少。
仁花抬手戳戳下巴,努力用最简单的表述解释:“总之就是……就是很重要的比赛!会有很多人来看!还会有全国各地的超强球队!”
她抬起手指指在不远处看近日打球数据分析的几个人,依次数过去:“我,日向,影山,月岛,山口,对我们五个来说是毕业前的最后一场比赛啦。”
宁宁:“噢。”
全国大赛啊。
仁花一脸感动的表情:“目前我们部门的赞助还算多,老师已经联系好今年要住的酒店了。”
她一脸神圣:“今年不是大通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