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穗听得出来,永明侯是故意要支开自己。
她抬头看向了秦璟钺,眼里带着询问的意思。
她记得自己的主子该是谁,自己倚仗的是谁,秦璟钺不说话,她自是不能离开。
秦璟钺说:“她眼睛不好,怕是没法达成父亲的要求,父亲还是亲自去带姨娘安置吧。”
话说完了,他直接牵着余穗的手就朝着临涛院走去,明明是在接永明侯,到最后却没一人陪着永明侯回府,硬是把他自己晾在了候府门口。
永明侯气得浑身都在发抖。
他忍了又忍,还是怒喝:“秦璟钺,你个混账东西,老子真是后悔生了你这么个白眼狼。”
永明侯这一嗓子铆足了劲,恨不得全府都能听到,余穗看了看秦璟钺的脸色,却见他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半点都没被永明侯影响。
察觉到余穗的目光,秦璟钺说:“宋骄阳自小面对的环境比这恶劣无数倍,你且学着,今日这些不过毛毛雨。”
余穗不明白他怎么忽然提到了宋骄阳,但她心里确实因为秦璟钺这句话有些惊讶。
她本以为宋骄阳那样的身份,该养尊处优,金尊玉贵,现在看来好像并非如此。
…
德馨苑里,侯夫人刚被扶回来,张妈妈就迎了上来,一看到她那张两边都肿的馒头一般的脸,当即惊呼:“哎呦,夫人!您这是怎么了?这府里还有谁敢对您下如此重的手?”
周围都是自己的人,侯夫人这才放松了警惕,当即大骂道:“该死的秦璟钺,他竟敢算计于我,害我莫名其妙惹怒侯爷!”
“还有侯爷!我在府里给他操持家务,还要面对秦璟钺那个杀千刀的东西,他在外面倒是快活,竟还带了个人回来,那女人看起来也就和阿砚年龄相仿,妥妥狐媚子一个!真是气死老娘了。”
只听侯夫人怒骂,张妈妈也知道了她脸上的伤就是永明侯打的,脸上多了些许的忌惮之色,张妈妈遣散了屋里的下人,关了门,才小声道:“夫人,慎言。”
“慎言?我凭什么慎言?妈妈你看我这脸,让他给我打的!他半点都不尊重于我,我说说还不行了?便是真让他听了去又能怎样?难不成他还能休了…”侯夫人道。
张妈妈额头上都是冷汗,她直接上手捂住了侯夫人的嘴,等侯夫人声音消了,才道:“夫人,这话您之前说说便也罢了,别忘了现在侯爷可是带来了个新人,您忘了您自己当初是凭着什么入府的了吗?有些事您做得,旁人怎么就做不得了?”
张妈妈这话一出,侯夫人当即紧张了起来。
她当初能入府,就是凭着年轻貌美会哄人,再加上有秦璟砚做倚仗。
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她再如何保养打扮,也是及不上旁人如花般的年纪,更何况若是那女人也怀了身孕…
侯夫人抓住了张妈妈的手,声音里都带了哭腔:“妈妈,我该怎么办?我好不容易才有了今日的,我可不能被休弃。”
张妈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夫人莫慌,您不是还有二公子嘛,只要二公子争气,哄得侯爷欢心,侯爷肯定会给您面子的,更何况您还年轻,旁人能生,您也能,依老身说最好的法子就是先抓住侯爷,再怀一个,如此一来,就算那位有了身孕,侯爷也没理由动摇您的地位。”
侯夫人的脸色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对,她得做两手准备,她当初都能让侯爷和秦璟钺势同水火,何至于怕一个丫头片子?
侯夫人这边才下定决心,就听外面通传温姨娘来了,她没好气地嘀咕:“她来做什么?看我的笑话吗?”
“夫人,您可不能说这么话,不管您多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