均安此话一出在听雨殿的各位大臣心中都有了数,他们看的出来均启的身体每况愈下大不如从前,所以不久他定会离开人世。那唯一可以名正言顺且有实力继承皇位的就只有均安了。
他们也都是在朝堂之上的老油条,什么时候该站到那一边去支持谁他们心中都有数,看似一句话不说保持着冷漠的态度其实内心早已做好了选择。
均安话音刚落他的那四位觊觎太子之位的好弟弟好哥哥们就不请自来了,其中最先来的就是均陌,均安猜的到均陌会是第一个耐不住性子的,毕竟自己的归来势必会让他再次无人问津。
所以他势必会成为第一个来让自己感觉他并不好惹的人,但均安并不怕他甚至不屑于与他针锋相对的争斗,不是因为他没有威胁而是因为他的脑子不足以让他在这场争夺太子之位的明争暗斗中胜利。
一个本就会输的人均安又何必在意呢,可均陌却不这么觉得,他觉得自己的出现对于均安来说会是一种威胁,莫名的自信心让他走到均安面前转过头不屑的上下打量了一番。
优雅高贵的抬起手不紧不慢的撩了一下掉落在额前的散发,坐到一边的空位上噙着看戏的笑意看着均安说道:“弟弟当真是回来一趟就要鸠占鹊巢了啊!
父皇现如今的身子如此硬朗你居然如此盼望着父皇病逝好让你继承皇位,当真是好狠的心啊!如此狠毒的心各位朝中大臣确定还要跟随于他么?
毕竟都诅咒他父亲早日死的人心地能有多好啊,所以啊别期盼如果站到他身后会得到优待说不定得到的是死讯可就不好了,如此危险的买卖可不值当啊!”
均陌话音刚落一个在朝堂之上清正廉洁的忠臣就开口反驳了均陌的话说道:“大皇子您觉得您又好的到哪里去呢?二皇子身为皇后所生的皇子理应成为太子,
封为太子于情于理,而您却一直觉得这太子之位是您的,在太子殿下被废除的这些时日您也是坏事做尽,有什么资格去说一个为国为民的好太子呢?”
此话一出戳中了均陌的心尖,因为这位大臣口中说的话虽没有指明具体事情,但朝中文武百官甚至城中百姓乃至城外百姓都有所耳闻,自是一下子就知道了他口中说的坏事做尽指的是什么。
这位大臣所说的这些话无非就是一个激将法想让他承认他这些时日不做人的所作所为,看透了他的本意他才不会就这么让这位大臣就此得逞。
可惜了均陌看的出来却脑子不好使,脸上的表情暴露了真实的情绪,在加上他本就是那种一点燃的性子,所以对于这位大臣的挑明激将无疑是用对了人。
均启还未做出回应均陌就突然气哄哄的拍桌子站了起来,瞪着怒气冲冲的双眼看着那位坐在他对面的大臣扬声说道:“魏大人可真是给我扣了好大一顶帽子啊。
坏事做尽我想请问我干了什么就坏事做尽了?在座的各位大臣可否说出一二啊?倘若不能魏大人您这可是污蔑皇子的重罪啊,可知道污蔑莫须有的罪名会得到什么惩罚么?”
魏诚满脸不屑的看着均陌,发自内心的嗤笑一声道:“我没想到大皇子的脸皮居然厚到如此地步,明明自己做的事情却颠倒黑白说是我污蔑当真是好厚的脸皮啊!”
均陌一听心中的怒火彻底被激起,出于各方面的考虑均陌忍下了想要冲上前把魏诚揍一顿的举动,只是拍着桌子发泄自己的愤怒,喘着粗气的说道:“魏诚你当真是好大的胆子!”
魏诚看着气急败坏的均陌只是一言不发的耸了耸肩,而站在大殿中间的均安可是把他们之间的对话记在了心里,均陌确实不是一个可以安稳的主,可他却没想到均陌会是一个残暴至极的人。
魏诚均安曾经在朝堂之上时就有意想和他结交,可魏诚秉持着独善其身忠心耿耿的为百姓为江山社稷的赤诚之心觉得和太子为伍会让他心中坚守的贞洁化为乌有。
所以他在均安说二人可以合作时果断决绝的当场回绝了均安的提议,均安被拒绝后也不强求,毕竟人各有志他们有自己的规划和坚守的事情或者东西,既然人家拒绝了那他只能不去触碰。
自那以后两人的交集便变得少之又少,今日魏诚的所作所为着实是让他有些震惊,震惊之余又有些刮目相看,因为在他印象之中魏诚不会是那种会做出当面冲撞他人的事情,或许人都是会变得吧。
这场以均陌而起却因为被人戳穿而占下风的好戏刚落下帷幕五皇子均韫才不紧不慢的赶到,均安看着笑脸藏到的均韫可谓是气的牙痒痒,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前把他碎尸万段。
最终理智终究是战胜了冲动,均安明确的知道澍阳不会白死,倘若今日自己冲动把均韫杀了那澍阳的死就不值得一提了。澍阳是清官是个清正廉洁为百姓着想的知府。
官位虽然在朝堂之上算你不上高位,甚至生死都由不得自己,可他依旧不攀附于那些位高权重的人,所以均安此次回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要让这些年埋藏在朝堂之上身穿官服耀武扬威横行霸道的官员都抓出来。
并且还要好好整顿如今的考试制度,绝不会让这些没有脑子只知道玩乐的富家公子或者说官家子女掌握现如今的各个地方,他要让所有辛辛苦苦准备考试的百姓就像江浔之一样满腔抱负的少年郎铺出一条光明且正直的道路。
均安对于均韫的恨意本就是强忍下来的,可均韫却是有意的走到均安的身侧,故意的在均安的身侧停留了一会低声说道:“怎么?知道澍阳死了很恨我吧,可你无凭无据动不了我,所以你是永远也护不了忠臣的哼!”
说完昂着下巴头也不回的走到了均陌身后的位置,而均安听完均韫的嘲讽后并没有恼怒,而是仰头看着屋顶的瓦片肆意的放声大笑,可均韫听着均安的笑声只觉得毛骨悚然。